因为他的玉石,护住了心脉,当时她过于的着急没有察觉到谢玉还尚存的些许气息。
她以为他死了。
并没有,心脉还在,屏障还在,那些毒素也只是在体外运转,加上之前她给谢玉吃过的药糖,要恢复也不是什么很多大的的难事。
活着就好。
竹竹吸了吸鼻子,忽然,一个被涂满了药的小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小手上面有很多的伤痕,还有很多的咬痕。
“竹竹,不哭喔”
果果不成调额声音嘴里传出来,声音之沙哑,压根就不像是稚童的嗓音。
抬头,看到了果果满是担忧的眼眸。
竹竹忽然笑了,破涕为笑,差点吹起个鼻涕泡,她摇着头,一把抱住果果,任由泪珠在眼睛中凝聚,在脸颊上滚落,落在不算干净的被褥之上,打出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印记。
果果有些僵硬的拍了拍竹竹的背部,背脊呈现不自然到的弯曲。
她说不了话,不,应该说说话没有之前那么的流利。
她抓着竹竹给她的药糖从蛇窝之中逃了出来,然后又被扔进都是毒蝎的房子。
一开始那些蛇并不敢靠近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蛇逐渐爬到了她的身上,在她身上缠绕,黏腻冰凉的触感,腥臭的蛇信子打在裸露出来的皮肤。
她想哭,嘴巴却不敢张开。
因为她看到跟她一起被扔进来的小孩张嘴大哭,声音只持续了几秒便消失。
那些蛇看到大张的嘴巴像是看到了洞穴一般直接钻了进去,她看到了那蛇的尾巴在嘴巴外面扭动,看到了那个小男孩死亡前几秒惊恐的双眼。
她看到了另一个被毒蛇咬到浑身发紫到的尸体。
她害怕,手里紧紧攥着竹竹给她的东西,僵硬子啊原地动都不敢动,直到那触感将她唤醒,才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气往上爬。
为了爬出去她踩在蛇堆之上,借着凹凸不平到的纹路一路往上爬,一路上摔倒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不敢哭,她怕那些蛇会钻进自己的嘴巴,会像那个小男孩一样死去,神奇的是,她爬上来了,打开房门,用着毕生最大的力气往外跑,她想去找竹竹。
可还没有跑出去,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袍的恶魔,然后就被扔进另一个房间。
那个黑瘦男孩抓到他的时候似乎想要抢走她紧紧攥在手里到的药糖,她不肯,便直接吞了进去,就连因为力气过大而留下来的丝丝碎屑也舔了个干净。
那些蝎子好丑,倒立的毒针扎进皮肤里面比去儿童医院护士打的针还要痛,她躺在地上,身上爬满了毒蝎。
甚至还有几条藏在衣服里面的毒蛇也趁着这时候爬了出来给自己咬上狠狠一口。
她很怕,她以为再也活不下来了,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紧闭着的房门被人推开,昏迷之前她看到了一个翠绿色的东西伸了进来。
再醒来,黑袍死了,那两个黑瘦男孩不见,她循着踪迹找到了晕倒在地上的竹竹,她上去想要把竹竹拉走,竹竹旁边晕倒的男人忽然醒了过来。
他说他是竹竹的哥哥,他特地过来找她的。
他还把手机,嗯?
是手机吗?是的吧。
果果的记忆有些模糊。
手机上都是他跟竹竹的照片,他还把其他人的照片也给她看了,他说自己可能活不久了。
如果有人找过来,让他们带走她跟竹竹。
果果还没想明白,那个男人便彻底昏过去了,她觉得这个房间不安全,她想挪走,但是她搬不动。
于是她便想找工具,工具没找到但她发现昏倒在地上还有气息的苏澈,她把苏澈挪到了她认为安全的地方,便回到原地守着竹竹。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也没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疼痛,就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半掩的门投进来的光。
记忆逐渐衰退,她只记得自己在集装箱里面的场景,她只记得竹竹偷偷往她嘴里塞吃的场景,只记得苏澈跟她轮流喝水,轮流给竹竹找水的场景。
其他的都不记得了。
她只想守着竹竹,因为,她怕她会忘记竹竹。
忘记那个一直护着自己的竹竹和苏澈。
她不想忘记,他想活着,想永远记得他们,万幸的是,竹竹醒了。
小手拍着拍着便没了力气,软趴趴的垂在两侧,竹竹轻轻的把靠着自己的果果放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