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子安低头沉思。
一来是责怪自己观察的没有姐姐仔细。
二来则是有些崇拜那位比自己没大多少的书生。
思索片刻,宁子安忽地站起来就要出门。
“你做什么?”宁玉柔厉声道。
“我去找那个瘸腿的书生,钱也好,尊严也好,总有一样能让他动心。”宁子安闷声道。
“你现在出去找死?先不说他看不看得上这些东西,你知道人在哪吗?”
“按你的意思,我们就在这里耗着?三妹等得起吗?我看你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啪——!
宁玉柔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
“你白长这么大了,有这样说自己姐姐的?”宁玉柔眼睛都气红了。
宁子安捂着脸,满眼都是委屈和自责。
他说的也是气话,姐姐到底关不关心三妹,他比谁都清楚。
汪汪汪——!
沉默中。
门外忽然传来狗吠。
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然后就听到有人大喊:“六爷,人在里面呢!”
怄气中的两姐弟猛地将佩剑抽出。
宁玉柔咬着玉齿,果断道:“你找机会走,回去找二叔。”
宁子安一愣,慌道:“姐,要死一起死。”
“我死在这里可以证明自己关心三妹,你死了证明什么?”
说话间,宁玉柔便冲出了破屋。
外面立马响起叮叮当当的交击声。
宁子安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一句无心的气话,会把姐姐伤得那么重。
外面。
宁玉柔挑落几个黑衣人后,举目一望,心里顿时凉得透透的。
本该空无一人的破败大街上,黑衣攒动,少说来了二三十号人。
而且,人群中有一个长身大汉格外瞩目。
此人手握一根等人高的长棍。
长棍起码有她的大臂粗。
几百斤的东西,那人拿着举重若轻。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江湖人,这是修行者。
“六爷,就是这小娘们在福来酒肆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说话的正是酒肆的店小二。
六爷眯眼打量宁玉柔,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
“真水灵,给大哥用完后,我还能享受几天。”
话一说完,六爷提着长棍轻轻跃起,再落地时已是五丈之外。
这么魁梧的身体,却身轻如燕,可见功夫之厉害。
嘭——!
六爷一棒砸下。
宁玉柔手里的宝剑脱手而出。
单纯力量上的绝对压制,照面便让疲惫的宁玉柔丧失了反击能力。
轰——!
六爷第二棒紧随其后,又是一把宝剑飞出。
原来是弟弟宁子安飞身来救。
“你为什么不走?”宁玉柔责骂道。
宁子安拦在姐姐身前:“我要是走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闻言,宁玉柔一愣,随即笑着流起了眼泪。
“好一对姐弟情深,想当年我二哥死的时候,兄弟几个都未曾如此动容。”
六爷咧嘴一笑,继续道:“只可惜,华胥城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
言罢,他再次举棒,正准备一棒子把跟前的小瘪三打死。
关键时候却听闻远处有人高喊。
“那位爷,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一匹白马?”
六爷沉着脸回头看去。
却见一书生腰上别着根戒尺一瘸一拐钻进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