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言重了。”方老爷立刻说:“这件事尚未有定论。”
江璃:“恩,不急,过几天就要开庭了。”
“你……”方老爷又看向盛继祖。
但他还没开口,就听见盛继祖说:“我只听夫人吩咐。”
“那丁老弟呢?”方老爷终于把主意打到丁德身上:“难道你也不为我说说好话么?”
丁德嫌弃的斜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帮你?凭你脸大么?”
“这……”
别说,在丁德拒绝他之前,他还真的觉得自己的脸很大,才说了一大堆不要脸的话,做了一大堆不要脸的事。
方老爷看出丁德和江璃之间有些暧昧不明的情愫,他以己度人,想来如果他是丁德,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当年的落魄样。
于是,他没把话说明。
“那我改日再来探望安少爷,这些东西请笑纳。”
话落,他准备离开。
这家人没一个有规矩的,他家伙计那个什么祖的都坐着,竟然让他这把年纪就这么从头到尾的站在那,都没人说来给他看座。
“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江璃看也不看他,冷漠道。
方老爷只好耐着性子道:“方某人教子无方,这些东西是我对安少爷的歉意,请您……”
“歉意?”江璃冷笑:“方老爷的歉意可真有意思,明明方耀堂打伤的是两个人,你却只带了一份礼品。莫非是我误会方老爷,您改日还要再登盛家的门,是吗?”
“我……”方老爷当然没想过,他都没把盛继祖这个账房伙计放在眼里。
要不是江璃的铁娘子作风整个广东省都知道,丁德又掺和进来了,这块铁板他实在踢不动了,他自己都不会亲自来这趟。
他硬着头皮解释:“我只是考虑到,盛先生受的是皮外伤,这些补品恐怕不适合,打算下次带些实用的药酒和金疮药过来给他。”
“谁说是皮外伤?”江璃像是很生气,站起来眼神不善的盯着方老爷:“你可知道盛先生的手臂才受过伤,他是做账房工作的,眼睛和手何等重要!
自从被你儿子打伤之后,他不仅全身肌肉受伤,手臂上的伤口开裂流脓,眼镜碎片飞进了眼睛里,幸好他运气好,碎片太小,角度又偏才没伤到角膜。
你儿子差点毁了他的一辈子,你居然好意思用一句皮外伤,轻易盖过?
你在这杵了快半个时辰了,你可曾问过他一句,自从他被你儿子打伤之后,可有睡过一个好觉?”
方老爷这才不好意思的看向盛继祖:“那你……”
江璃不动神色的转过身,给盛继祖使了个眼色。
盛继祖立刻捂着肚子,难受道:“自从挨了姓方的那几下,我腰侧的位置就一直隐隐作痛,到了晚上就疼得我全身冒汗,不能入眠。
还有我的手,伤口崩开以后,大夫说我伤到了筋骨,以后不能劳累,而且以后刮风大雨都会疼,未来,我还怎么抄账本?
我只要想到这些,就更愁了,晚上更睡不着,白天又没精神,简直是恶性循环,这是什么人间酷刑啊!”
盛继祖此话落地,倒是把小安吓得不轻,他直直的坐起来,关心的问:“继祖哥哥你这么难受么?你明明每天都说……”
“啪!”玲珑眼疾手快把一块糕点塞进小安的嘴里:“吃你的,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