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眼前的美味,一直忙着向上生活的我少有的感到轻松,心中非常期望时间能按下暂停键,上次这么惬意的时候是在唐山,娇姐请客吃烧烤,我也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仅剩的才艺展现出来,给淳朴的唐山朋友表演了喊麦和唱歌,遗憾的是我不会rapper,不然高低整上一段让人们夸奖一下。
前段时间我联系过春雨一次,我问他和依兰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可他却告诉我俩人已经分手了,对此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都是人家的私事,只能独自替他俩感到惋惜。
吃完煎饼和云吞后,我小口喝着云吞汤,身后依旧陆陆续续走过那些喝的滚瓜烂醉的人们,我回想着自己每次沾酒就恨不得喝醉,自评是个酒鬼,直到看见他们喝多以后的样子,对比之下发现自己居然是个“酒绅士”,至少在喝多以后没有破坏公共场合的秩序,没打扰到素不相识的路人,唯独苦了陪我一起醉的兄弟们,要不是每次都有他们,还不知道我会露宿多少次街头了。
我端起碗准备将剩余的碗底喝光,一个不分轻重的巴掌拍在我脖颈上,我被呛得咳了好几声,差点把刚吃下去的云吞吐出来,我抄起桌上的钢盘就要砸,不料转头一瞬间便打消了念头。
侯欣雨到底还是心理年龄小,并没有因为我要揍人的行为感到害怕,甚至躲闪的动作都没有,歪头笑着说道:“皓轩,咱俩还真是有缘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还能偶遇!”
我掸了掸衣服缓解尴尬,多日未见她没胖也没瘦,只是脸上的抹的粉有些假,可能刚学化妆技术不高,左右脸压根是两个颜色,眉毛也画成蜡笔小新,我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笑意,说道:“是呢,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奔波一晚上刚回来就碰见熟人了。”
侯欣雨身后跟着三男两女,其中一对互相搀扶着,看样子是刚步入热恋期的情侣,另外两个男孩则是穿着印有“全员恶人”四个字的套装,染着不止两个颜色的头发,歪七扭八的站着,脸上的表情拽成八万,嘴里不娴熟的叼着烟还一边抖腿,我这才意识到当年父母为什么看我那般不顺眼了,因为我现在就想教训这两个非主流一顿......
身后驶来一辆车,在接近我们后开始鸣笛,侯欣雨等人也为了躲车站到我侧面,片刻后她对我说:“你刚才的意思是又去外地了吗?”
她以为不见面的这段时间我又离开天津了,想来我俩认识的时候我刚好在唐山,当初我们阴差阳错的在一起开始了异地恋,又在贸然中分开,从开始到结束都保持网恋,事后过了很久才于现实中认识,成为好朋友,总归是个好结局。
她的确是个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女孩,总会关心我的作息,每次一和她聊天便是先问我吃没吃饭,没吃的话她会给我发红包,她说这是离得太远,不然就叫上我去她家吃了,事实证明她并不是随口一说,之前陪她逛街的那次,回来后就被她连说带劝的拽到她家,并碰见她的姐姐。
“嘿,问你话呢!”一双纤纤玉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侯欣雨的一再追问把我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身后的人似乎喝了不少酒,一步一晃的走到我跟前,直接推了我一把说:“没听见我朋友在问你话吗?在这端什么架子,你知道我这一届有多少人想和她说话都要排队等机会,你却对她爱答不理,信不信我这沙包大的拳头让你清醒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侯欣雨挡在我俩中间,给这男的来了一巴掌怒斥道:“我和自己哥哥讲话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别喝点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被侯欣雨这么一吓唬,嚣张的气焰顿时全无,留下一脸的委屈,他想在侯欣雨面前出风头,没成想我却是侯欣雨的哥哥,傻傻的注视着眼前端来端去的餐盘,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冲动后悔着。
我轻轻拍了侯欣雨肩膀,示意她没关系,我没心思与喝醉的小孩较劲,完全无视了刚才的一拳,笑着回答侯欣雨刚才的问题:“没有啦,我去送对象到车站,完事直接来这里吃口饭,你也知道咱家门口这个时间就没什么吃的了。”
“也是,你吃饱了吗?”
我点点头想说吃饱了,却突然改变了想法,又摇了摇头说:“还差一口就饱,结果被你猛的一拍,全都贡献给土地爷了!”
侯欣雨知道我是在暗指她偷袭我的行为,似笑非笑的说:“没吃饱的话和我一起去唱歌吧,就在旁边的钻石糖,到了我给你点外卖,吃什么全包在我身上。”
我哪好意思让她请我消费,更何况现在已经快一点了,等唱完歌估计就能看见明早升起的太阳,大好时光不能浪费在娱乐上,我要火速回家睡觉,调整好状态后回网吧上班,在我住院的这几天,佳哥恐怕都已经熬成熊猫了。
“不了,明早还得上班。”我朝斜对角那片灯火酒绿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说道。
侯欣雨拽着我的手使劲摇晃,撒娇道:“哎呀,你我都还年轻,这点精力能没有吗?再说又不是唱夜猫,最多两个小时就各回各家了,要是你不跟着去,我在KTV里遇见色狼,被他们非礼了怎么办?”
这种男卑女亢的画面在这条街时常发生,路人早已见怪不怪,连煎饼店的员工都没因为侯欣雨闹出的动静而驻足观看,我倒是觉得不适应,甩开她的手想给自己点一支烟,一掏口袋就傻了,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烟盒,还有一个等待工作的打火机。
“怕被骚扰就不要大晚上出来瞎逛,女孩子家就要朝大家闺秀方面发展......”我一边碎碎念,一边将目光转移到刚才意图和我起冲突那人身上。
我十分断定这小子身上有烟,因为那副不良少年的样子摆这了,喜欢嘚瑟的人选择在十几岁时学抽烟纯粹是为了装.逼,否则就毫无意义了。
果然他在领悟我的眼神后,恭敬的掏出烟递给我,这帮小年轻的生活质量还真别说,抽的烟居然是和沈龙同款的荷花,当他要用自己打火机给我点烟时,我直接扭过头自己点燃,忽视了他的示好,毕竟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刚才选择无视一方面是因为我刚打完架,另一方面则是给侯欣雨面子,不想让她出来玩还得背负着歉意。
侯欣雨还不死心,娇滴滴的软磨硬泡,我在抽完烟后坚决反驳了她,留下一句“早点回家”后便坐上路边的出租车。
回到小区坐电梯来到家门口,我小心翼翼打开防盗门,又十分缓慢的关上,脱鞋子放在门口,光脚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回到自己房间,大概是长期没回家的缘故,我觉得自己卧室被收拾的变了样子,可屋内的家具陈列方式一点都没移动,看来是长期不回来造成的错觉。
我躺在床上,手机扔到一边,也没上闹铃,因为我没告诉佳哥自己明天会去接班,我此时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到自然醒,希望大脑能赏赐我一个美梦,可以的话最好是春梦。
......
或许是这些天作息时间不稳,再加上坐长途车导致奔波劳累,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在这漫长的10多个小时中我并没有做任何梦,好像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就虚度了光阴。
我脱光衣服洗了个澡,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这样就可以让父母知道我回来过,简单的洗漱完,换上一身纯色黑白的休闲装,下楼朝运来网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