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慎重思考了一下,回复谢瑜:“出了这档子事,答应陪你去看漫展也没能实现,等日后再有其他活动再和你一起去也不迟。”
她很慷慨的回复:“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要养好身子,同时也要锻炼自己的理智,想想遇到突发情况是不是还有其他解决方法呢?”
谢瑜的话让我思考良久,但终究没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且对方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就算我是头猛兽,掉入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也插翅难飞。
可如果我在得知有人闹事的第一时间报警,还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吗?
我不知道,赵桥他们到店里没砸东西也没闹事,说出那些难听的话也没有录音当证据,警察去到以后顶多也就是将他们赶走,那样日后的麻烦会更大。
经常站在他人角度上看待问题,使我早就没有戴有色眼镜识人的习惯,对于年龄小我5岁的谢瑜来说,她的想法固然幼稚,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只是我还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为了不影响她的好心,我只是用手机打出一句“知道了”后便结束聊天。
刚放下手机沈龙就回来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极少数的拎着两袋肯德基,我不禁感叹道:“让沈公子破费真不好意思,虽然我经常为你破费......”笑着接过肯德基后,我接着说道:“不要找我报销饭钱,现在的我可是病号,要钱没有,要命本少爷也不给!”
沈龙没回应我的玩笑,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后转移话题说:“没指望你给我报销,一开始就和你说今天全程由我花钱,你就安安心心养你的伤吧,换成其他地方受伤也就算了,可你偏偏伤的是脑子,真担心你出院以后会变得比以前还弱智!”
我毫不示弱的回击:“嘿!说的就好像你比我聪明多少似的!一个连二次方程都解不出来的人还好意思嘲笑我这个曾经的学霸!”
沈龙不愿与我互怼,极度不耐烦的敷衍着:“行行行,你智障说什么都对行了吧!”
我:“......”
接下来我和沈龙狼吞虎咽的吃着汉堡,我一手拿着新奥尔良汉堡,一手拿着大可乐,连吃带喝的直接将嘴塞满,模样像极了大猩猩,沈龙见状直接掏出手机要记录下来,我连忙放下可乐伸手打算抢他手机,一来二去汉堡和手机同时掉在地上,看着地上散落的鸡腿肉和沙拉酱,我气不打一处来,更多的是心疼,指着沈龙骂道:“你他妈吃饭的时候能正经点吗?好好的汉堡因为你全都贡献给土地爷了!”
本着掉在地上不出一分钟就不算脏的定律,我丝毫不顾及形象捡起地上的残羹拼成一个劣质汉堡,火速塞进嘴里,没理会沈龙说出的“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抓住这句话的短板,命令式的说:“那你把汉堡给我放下!”
沈龙被我这么一说,脑子没转过弯来,脱口而出一句:“凭什么?”
“你自己说的没人跟我抢,那你怎么也在吃呢?”
“你这都什么鬼逻辑思维,东西是我买来的,吃两口还不行吗?”
接着我俩又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唇枪舌战,直到把对面正在熟睡的病人吵醒,老人没和我俩小孩较劲,只是弱弱的说了句:“孩子能小点声吗?我这个病需要多加休息,不然好的慢,人上岁数总是让儿女操心,我本来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多待,可我拗不过儿女们,只好配合着在这待会儿,每天都盼望着复查的结果是可以出院,为的就是不愿意让他们在这个地方因为我多花一分钱,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精力旺盛,但听我老爷子一句劝,早点休息成吗?”
我和沈龙异口同声的说:“知道了......”
老人这才露出艰难的笑容,缓缓躺下身继续睡觉,可我却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种无法言明的痛苦和不甘,或许他在年轻时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在被年龄洗涤之后曾经的鲜衣怒马也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对往日的怀念以及对子女的牵挂。
不知不觉中心情忽然失落下去,嘴里的汉堡也变得不香,但我还是冲着沈龙伸出挑衅的中指,不想自己的难过被他察觉出来。
我转头看向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降落在这片土地,我凝视着窗户上密密麻麻的雨滴划成的一道道细线,判断出这雨至少下了一个小时以上,我这才发觉从沈龙回来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他手里提着的汉堡袋上,并没意识到他是冒着大雨给我买饭,再扭头望去,他躺在旁边的空床上叼着烟玩手机,衣服明显被打湿,头发也和刚洗完吹半干的状态一样,心里非常惭愧,自己刚才咄咄逼人有点过分了......
“诶,小龙龙。”
“干嘛!”沈龙头也不抬的问道。
“辛苦你了,顶着大雨给我买饭,我为刚才顽劣的态度向你道歉。”
他抬头瞥了我可一眼,不屑的轻笑一声,又低下头自顾自的玩着手机,男人之间的浪漫不需要肉麻,我也冲他得意一笑,喊了他一声,伸出食指和中指,他也领会我的意识,从口袋里掏出荷花扔给我一支,这个雨夜的凌晨,我俩就目无章法的在病房里各自冒了两支烟。
对面传来浓厚的打呼声,不得不佩服老人身子骨虽然不硬朗,但这打呼噜的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非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那当属不逊色于雨夜的响雷,有这个声音我还想睡好,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宁静的夜晚,陪伴我的只有一声不发的沈龙,还有窗外淅沥沥的雨,以及那堪比打雷的鼾声,沈龙上了趟厕所回来,拿过桌上的鸡翅啃了起来,又朝着对面的老人看了一眼,笑着对我说:“你说咱们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打呼噜?”
“你这话倒是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觉时打不打呼噜,只知道对鼾声有种不可抗拒的因素,本来我就不是那种沾枕头就着的人,如果旁边声音过于嘈杂,哪怕再累再困我也睡不着。”我一边回复QQ消息一边说。
沈龙不可置信的看我一眼,道:“快别瞎掰了,以前住洗浴的时候常听朱然他们说,你每次都是第一个就睡着的,第二天最后一个醒的,而且鼾声就好像杀人似的,而且喝完酒后睡的就像个死猪,怎么晃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