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也归朝廷管。
一个做棺材的老师傅带着三徒弟。
夏东珠走到义庄的时候,义庄内空无一人。想必老师傅带着徒弟已经去了西城门。
蓝姑姑瞅着义庄内阴森森的,死命地拽着夏东珠不让她进,三人只得站在门外等。
不一会,须发花白的老师傅带着三徒弟回来了,夏东珠远远看到板车上根本没有梅娘和卓冉的尸体。
她急忙迎上去,“请问老先生今日可是去了西城门为卓氏梅娘和卓冉收尸?”
老师傅已经见惯了生死,闻言沉重的眼皮连抬都没抬。
“尸体在半路已经被人领走了。”
夏东珠一惊,“何人领走的尸体?朝廷有法度,老先生掌管此事,应该不会轻易就将尸体送人才对。”
老先生这才顿住脚,抬起眼皮,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波澜不惊地看着夏东珠。
“此人是官府中人,拿着官文,老夫有何胆敢不放尸?”
夏东珠一噎。
老先生面无表情从她面前走过。
夏东珠陷入深思。
西就咳嗽一声,“姐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梅娘是重犯,义庄的老先生知道规矩,话应该不假。”
夏东珠抬起头,“会是殿下吗?”
西就蹙着眉心摇了摇头,“不知,如今梅娘已被正法,想必‘将军崮’夏二将军的人也很快就能收到旨意,凡是跟卓氏有关系的人,一个都不会留。此是重案,尽快尘埃落定为好。”
蓝姑姑一听,死拽着夏东珠就走。
“丫头,赶紧走,这里阴森森的,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离开义庄,夏东珠轻轻拿下蓝姑姑的手。
“娘,西就,你们先回医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蓝姑姑顿时皱起眉,又扯住她,“丫头,你可不要再干蠢事,想想咱们现在的好日子,你可不能给毁了。你哪儿都不能去,跟娘回家。”
蓝姑姑说着没头没脑地硬扯着夏东珠就走。
夏东珠很无奈,“娘,我真有事,你跟西就先回……”
夏东珠话未落,西就侧身就挡住了蓝姑姑。
“娘,殿下在宫中受罚,跪了一天一夜,现在想必已经出了宫。姐姐是惦记殿下,就让她去看一眼吧!或许殿下也需要她照顾。”
蓝姑姑嘴唇蠕动着,看着夏东珠,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慢慢松了手。
她叹息一声,“儿大不由娘。”
说完,她落寞地转身就走。
夏东珠鼻头有些酸,她冲西就使了个眼神。
“照顾好娘。”
西就颔首,抬脚就跟上蓝姑姑。
夏东珠慢腾腾走在路上,将这三天发生的事都细细想了一遍,之前没想明白的事,现在似乎都有了答案。
‘百福楼’的后门近在咫尺,夏东珠拉响了铜铃。
门瞬间就被打开,乔掌柜身边呆头呆脑的小侍探出头,看到是夏东珠,憨憨一笑。
“乔掌柜吩咐了,让我一直守在这里等夏娘子。爷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上等着你呢!”
夏东珠伸出手亲昵地拍拍他的肩头,“多谢。”
她闪身跨进后院。
夏东珠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萧长荆正坐在摇椅上,眼眺着窗外,手里端着茶,像是已经神游天外。
听到动静,他慢慢转过头,漂亮深邃的眉梢一挑,“回来了?可是去了西城门刑台……”
夏东珠没说话,抿着唇走到他面前,直接蹲下身,抬手抚在他膝盖处,重重一压。
“咝……”
萧长荆立马倒抽了一口气,想抽回腿,但夏东珠吃雷的力气跟他较着劲,萧长荆瞪了眼。
“知道爷在宫中受了罚,还这般折腾爷,松手。”
夏东珠咬牙,“你还知道痛?竟敢瞒着我做下这一切,难道我就不值得信任吗?”
萧长荆额头起了一层冷汗,他咬着牙。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爷做事为何要瞒你?”
夏东珠见他死不承认,手下力气又加重,萧长荆吸着气都有点快坐不住了。夏东珠才哼一声,收回手,站起身,以一种绝对压倒性的威势瞪着他。
“你让西就将卓冉藏哪儿去了?”
萧长荆眉一挑,“你说什么,爷不明白。”
夏东珠立马俯下身,手撑在他摇椅的后靠背上,脸凑近她,乌目如炬,磨着牙。
“别以为我不知道,梅娘手里的药就是你给的。你上次威胁梅娘提及玉玺之事,就告诉她以此药为信号。若是她答应了,就对卓冉下药,你就会去死牢见她,救下卓冉。否则,她和卓冉到死,你都不会再去见她。”
萧长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没说话。
此刻的情况,就如同上次在马车里,他威逼她一样。
夏东珠俯下的身子压迫感极强,萧长荆上下瞟了瞟她,突然放下茶盏,两手直接圈上她的细腰,猛地往前一带。
夏东珠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一下子本能地坐在他双腿上。
她的脸一下子涨红,急忙挣扎着要站起身。
不想,萧长荆得意地哈哈一笑,直接掐着她的细腰狠狠地将她按住,夏东珠坐在他身上丝毫不能动弹。
她羞恼至极,二人紧密相贴,这样的姿势……
她立马朝着他肩头捶了一下。
“赶紧松开,羞死了。”
萧长荆抿嘴哧哧笑着,将她抱的死紧,他重重吐出一口气,望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
“还算完美,没留下破绽,不枉爷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阿玺所想之事,爷替你做了。”
夏东珠一怔,定定地看着他,便不挣扎了。
“那爷从梅娘哪里可是得到了想知道的事?”
萧长荆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夏东珠了然,“那个被行刑的孩子呢?”
怨不得他并不隐瞒卓冉中毒之事,就是故意要让皇上知道,将梅娘和卓冉转移到大理寺。
这是要避嫌。
而他自己恐怕也是故意以失职之罪领罚,众目睽睽跪在御书房外,撇清了与此事任何的关联。
萧长荆抱着她,深深地嗅着她身上温暖的味道,淡淡一声。
“是个得了重病的小乞丐,爷与他做了个交易,他心甘情愿替死。”
夏东珠眉一挑,“你与他做了交易?”
萧长荆眉眼深重,点点头,“以后爷带你去见卓冉,你就会知道了。”
夏东珠抿抿嘴,“梅娘和那个孩子的尸体也是爷让人领走的,就是怕……”
萧长荆颔首,“爷奏请皇上,让人将尸体领走,一把火烧了。将骨灰带到‘将军崮’,和她的那些族人埋在一起。也算是卓驸马和玉琼公主当年的‘谋逆案’就此尘埃落定。”
夏东珠一叹,将头轻轻枕在他肩头,心里起伏不定。若不是她执意要救卓冉,或许他会采取别的办法,而不是让自己受伤受罚。
“殿下,谢谢你。”
她发自肺腑地感激。
萧长荆很受用地轻嗯一声,嘴在她颈窝里乱拱。一双大手也不老实,悄悄探进她夹衣里。
夏东珠身子一颤,她闭了闭眼,情到深处无怨忧。她也不想拒绝。
她转动头螓看着他,双手棒住他的脸。
萧长荆一张绝世容颜鬼斧神工,双目迷离,已然情动。他仰起脸咬住她的唇,与她深吻,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情愫。
夏东珠能感觉到他浑身的僵硬,蓬勃的情|潮,汹涌澎湃。强硬的情|根抵着她,让夏东珠浑身燥热不堪。
她轻轻推开他,头抵在他额头上,喘息着,羞羞地问。
“爷今晚还想要洞房花烛吗?”
萧长荆情难自禁地又吻住她,支吾着。
“你先将爷的膝盖治好,肿的又高又痛,爷的洞房花烛不能留下遗憾。阿玺,爷要给你最完美的自己。”
夏东珠‘扑哧’一笑。
萧长荆也有些羞恼地笑了,心里带着遗憾,“终有一天爷不会放过你。”
夏东珠摆动着身子要从他身上下来,萧长荆顿时止住她,伸手掩了掩她的衫子。
夏东珠低头一看,顿时羞的惊呼一声,打掉他的手,直接抱住胸,恼恨地冲他一吼。
“以后你再敢如此,我就不饶你。”
如今她的肚兜被他扯得松松垮垮,真是羞死人了。
萧长荆俊脸难得红透了,他咳嗽一声,知道再纠缠下去,难受的更是他自己。于是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将她从自己身上‘掰’下来。
夏东珠离开他的身立马跑到一边整理衣衫。
萧长荆拽过旁边的软毯就盖在自己下|身。
他难受地将头仰在椅背上,有些抓狂地揉着额头,今天的遗憾,止不定得让他后悔很长时间。
夏东珠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慢慢走过来,又蹲在萧长荆摇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