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顿吃食就想平事?柳师爷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夏东珠握刀的手又斜了斜,柳白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柳师爷冷汗都出来了,急切道,“夏娘子要如何?只要你说,我必照做。”
“一千两不多吧?把红绫都吓坏了。若是霍襄知道了,肯定还要跟你们拼命。再者,这事只要一传到雪中城,你们柳家也别在雪中城混了,至少富家就容不下你们这种欺男霸女的混蛋。”
柳师爷脸一白,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就递过去。
“柳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望夏娘子给条活路。况且,霍襄就要与红绫成亲了,此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好。”
柳师爷明显想息事宁人。
夏东珠一把拿过银票,猛地抽出砍刀扔地上,扶起红绫就走,走到门口,她冷哼一声。
“不怕告诉柳师爷,即便我不割了柳白那玩艺儿,你们柳家迟早也要断子绝孙。他早已被女人掏空了身子,体虚乏精,肾元早已亏损一空,根本生不出孩子来了。”
夏东珠说完抬脚就走。
柴房里蓦地传来柳白的惨叫声。
“二叔,我知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姐姐……”
红绫含着泪看向夏东珠,“别告诉霍襄。”
夏东珠抱紧她,两人一起往楼上走,“红绫,这不是你的错。放心吧!我知霍襄心疼你,定不会让他担心。
我给你的毒药还在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别手软。你不欺人,却有人欺你。你不害人,可别人却照样害你。红绫,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自己变强,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红绫抽噎一声,“姐姐,我知道了。”
霍襄在楼梯上遇到她们。
红绫看到他脸上的血迹,急忙关切地抓住他,“你怎么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霍襄却发现红绫两眼通红似哭过了,神色很狼狈,不由焦急,上下打量着她。
“你遇到了何事?怎么还哭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夏东珠急忙接话,“红绫在厨房煎好了药,脚下打滑,竟将药碗摔了。她心疼那碗药,便蹲在地上哭起来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止不定还要哭多长时间呢!”
霍襄一听,放下心来,笑了,扯着她就飞快上楼。
“瞧你,一碗药而已,竟心疼成这样。”
夏东珠按了按怀里的银票,一抬头,就看到萧长荆站在走廊里,眉眼沉沉地望着厨房的方向。
他定是不好糊弄的。
两人目光一触,夏东珠对他摇了摇头。
当夜,夏东珠又熬了一夜,后院依旧没有动静。货车上的雪积得有半尺高了。
到了第三天,夏东珠就有些着急了。
她担心她大哥夏南宇,若不再赶回雪中城,她就没机会救她大哥了。
夏东珠决定,明天即便雪下的再大,她都必须走。
她在这个驿站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夏东珠直接去睡觉。熬了两个晚上,她实在受不住了,反正天一亮她就走,她对什么精钢再也不好奇了。
“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救火,都起来啊!”
深夜,不知是谁突然一声惊叫,整个驿站瞬间躁动起来。
夏东珠猛地睁开眼,一股浓重的火油味冲入鼻腔,她赶紧推醒红绫。
二人迅速起身,将贵重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红绫,带上东西赶紧去后院马车,咱们马车里的东西可不能被火烧了。”
夏东珠出门就敲响了萧长荆的房门,里面竟然没有动静。
她心一跳,怕他睡得死,一脚踹开房门,房内燃着灯,却不见人。
她急忙奔到床上,一摸,被褥都是凉的。
夏东珠安下心,似乎明白他去做了什么,扯着红绫就下了楼。
楼下一片混乱。
霍襄看到她们,掩着鼻子挤过来,“姐,快走,这火烧得太快了。我提了两桶水,根本扑不灭火。”
“先去后院。”
夏东珠一声沉冷,浇了火油的火,是扑不灭的。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纵火,扰乱视听。
难不成这猫腻就出在这?
后院更是一片混乱,每个人都疯抢自己的货物,赶着马车快速出驿站。夏东珠和红绫爬上马车,霍襄赶着马车就随大家一起出了驿站。
众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回头看到驿站,火光冲天,根本没得救了。
驿丞坐在驿站大门口哭的呼天抢地。
天亮的时候,火灭了,雪也停了。
驿站也被烧成一片废墟。
夏东珠这才发现,陈将军的人都不见了。
萧长荆不见了。
‘瀚阳镖局’的人正在整理车队,马上也要赶路了。
柳师爷派人查点着马车,货车一辆都不少,他不由松了口气。
夏东珠此时才发现,柳师爷的马车上都栓着一根细红绸做为标记,柳师爷让人就是数着车上的红绸才清点的货。
可在他们刚进驿站的时候,商队马车却从没系过红绸。
夏东珠走向柳师爷,“柳师爷,我们就在此分开走吧!我将霍襄带走,回到雪中城,我会替他还赌债。麻烦你跟富金山说一声,到了雪中城,我会去找他。”
柳师爷看着她一脸的复杂,没说话。
夏东珠也似根本就不想等他回答,她只是跟他招呼一声就是了。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夏东珠回了马车,霍襄却有点着急,“姐,姐夫呢?他不会在驿站内没出来吧!”
“也有可能烧死了,唉,说不定现在我又寡了。”
夏东珠浑不在意挑开马车帘子就爬了上去。
“啊。”
霍襄惊叫着挠着自己的头,根本弄不明白夏东珠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