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摇头,两眼精光闪烁,“不知,只知此毒凶险,我翻遍所有现存的医学古藉,根本查不到这种毒。小娘子是从何得知这毒的名字?”
确实不好解释。
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先生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为殿下压制毒素,岂不知,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法子。殿下即便再年轻,经年累月,身子也会被毒物侵蚀垮掉的。”
难得,他此时还能活蹦乱跳。
夏东珠又瞅了萧长荆一眼。
这一眼,带着几分同情怜悯,还有钦佩。
她母亲当年连一个月都没撑过去,而他,瞧着汤药的用量,想必已经毒素汹涌,快要压不住了。
萧长荆似乎根本不在乎,又慵懒地斜倚在美人榻上,神态舒展,好像中毒的人根本不是他。
“小娘子可是有办法解此毒?”
傅先生脸上满是期待,既然连名字都知道,想必对此毒了解甚深。若是能解……
“世上无人能解此毒。”
夏东珠仰起脸看他,不得不实话实说。
傅先生精亮的眸子刹那黯淡下去。
他叹息一声,转身走到桌前端来药碗。
“殿下趁热喝了吧!”
萧长荆一句话不说,直接端起药碗饮尽。
夏东珠看着他喝药,一颗心莫明生疼生疼的。
这哪是在喝药?
这是在灌毒。
萧长荆喝完药,将药碗重重甩在小桌上。
“若本王记得不错,十五年前,岷州发生疫病,全城的人头痛欲裂,脸色青白,双目赤红,疼的都在地上打滚……”
说着,萧长荆意味深长地看向夏东珠。
“你说亲眼看到司马老神医用银针拔毒救下了全城的百姓,你不是聪明绝顶吗?此术可是精通?”
夏东珠眨了眨眼,似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你什么意思?”
萧长荆微微一笑,“银针拔毒,你可是学会了?”
傅先生在听到银针拔毒时,立时倒抽一口气。
再看向夏东珠时,眼中明显带着匪夷所思。
他忍不住追问,“小娘子真会银针拔毒术?”
那可是司马老神医的独门绝技。
夏东珠怎么觉得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抿抿嘴,“此术凶险,况且,当时百姓的疫病主攻在头部,现在你身上的毒被压制在什么部位,我又不知,如何银针拔毒?”
若是在见不得人的部位,她也要用银针为他治吗?
笑话,男女授受不亲。
萧长荆却突然笑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在这里……”
夏东珠霍地一下站起来,惊叫,“你将毒素压制在了头部?”
那若是犯起病来,岂不是痛的要死。
萧长荆咧嘴一笑,“小魏氏,你可敢为爷动针?”
夏东珠直愣愣地瞅着他。
萧长荆也一眨不眨地与她对视,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片刻,夏东珠身子一垮,咧嘴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非常惬意地转过身。
“天不早了,殿下就不必留我吃晚饭了。家里有孩子,我得赶紧回去了。”
萧长荆淡淡一笑,垂下眸子,并不留她。
“东城,送小魏氏回去。”
一直隐在暗处,目睹暖阁内发生的一切,始终提着一颗心的东城,立马现身。
“是。”
夏东珠走到暖阁门口,倏地又回身。
“殿下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萧长荆俊眉一挑,装傻,“哪句话?”
夏东珠暗暗咬着后牙槽,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萧长荆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两人都在打哑谜。
又似乎心照不宣。
一时气氛显得很怪异。
片刻,夏东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殿下别忘了,答应了的我的条件……”
萧长荆低下头,唇角勾出笑,不置可否。
此时,福全抱着一床被子喜滋滋地跑过来。
看到远走的夏东珠,又瞅瞅暖阁内,有点懊恼。
“这么快就完事了?”
萧长荆立马抬起头,“来人,笞臀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