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珠不愿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说完就越过她走到王氏面前,对她福了福。
“小魏氏见过婆母,婆母不必担心,大郎会好的。”
王氏却怔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小寡妇,感觉她跟之前好像有点不大一样了。
她心里烦躁,不耐烦点点头。
“嫣丫头口直心快,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魏嫣皱眉跑过来,“娘,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不帮闺女却向着儿媳,还是个丑陋不堪寡了两次的小寡妇。
他们魏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王氏一扯魏嫣,“行了,少给娘惹事,娘心里为你哥哥都愁死了!”
魏嫣闭了嘴,转头却瞪了夏东珠一眼。
此时,给大郎诊病的大夫从床边站了起来,王氏急忙撩开珠帘走进去。
“刘御医,大郎如何?”
刘御医叹息一声,摇摇头。
“恕老夫无能,大郎落水时撞到后脑,血淤而堵,导致昏迷。又拖延了这许多天,实在难治。眼下老夫只能开几副宣窍的药,看看效果,若是依旧未醒……”
刘御医话未说完,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准备后事。
王氏眼圈立马红了,用帕子捂着脸,“我儿怎地如此命苦。”
“血淤于脑,宣窍化淤的药着实管用,可大郎昏迷已久,再好的药物怕也难医好。刘御医为何不给大郎银针拔血而治?”
夏东珠话轻飘飘的,却让刘御医倏地转身,双眼圆瞪。
“你是何人?如此狂妄。银针拔血何等凶险,一个不慎,大郎就会立即毙命。无知妇人,不懂医,却指手画脚,着实可恶。”
刘御医向来倨傲,容不得别人对他说三道四。
夏东珠一笑,“银针拔血是治疗脑内淤血最有效的办法,刘御医是不会治?还是根本不想治?”
刘御医身子一震。
这银针拔血术确实早已失传,即便是他,也根本不敢轻易尝试。
但这话若是被青城王府知晓……
刘御医后背惊起一身汗,他在京城久负盛名,每个人都对他恭恭敬敬。
此番哪容一个丑娘子如此羞辱?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你以为治病是儿戏?老夫行医半生,容不得你如此质疑玷污,魏家有本事,就另请高明吧!”
这是要撂挑子走人。
夏东珠有点瞧不起他。
屋里的魏家主,王氏,还有其他叔伯婶娘长辈一听,立马将刘御医团团围住。
“刘御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寡妇一般见识。她就是给大郎娶回来冲喜的,没见过世面。你万莫生气,大郎还得指望你。”
王氏说着,‘扑通’一声就给刘御医跪下。
她好不容易求王妃给大郎请来了刘御医,岂能让小寡妇给搅了?王氏心里暗恨。
魏嫣从未见她娘这般求过人,立马杏眼圆瞪。
“来人,把这个愚昧无知的小寡妇给我绑了。”
丫环婆子们互相看了看,却不敢上前。
据说这天寡之命的妇人,都有些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