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就鸦雀无声,所有人尽皆怔在了原地,似乎是没有听清楚梁洛仁说的话语。
“你说什么计策?”上首的梁师都重复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目光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梁洛仁。
梁洛仁见此一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迟疑,当即就说道:“臣弟说的很明白,就是那个意思,在无定河里面投放瘟疫。”
嘶!
瞬间,整个大殿上顿时就响起了一大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的人尽皆都如同避讳瘟疫一样霎时间就躲着了梁洛仁,顷刻间就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个一丈范围的真空。
所有朝臣尽皆都退到了一丈之外,看着梁洛仁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疯子,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样的话语是从一直都有理智的梁洛仁口中说出来。
投放瘟疫?
瘟疫?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所有人都对瘟疫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半点的瘟疫,但是此刻梁洛仁竟然提出了主动让唐军感染瘟疫。
这样的想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更是让所有人从心底里面感觉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疯狂。
“疯子!”
“疯了!”
“梁洛仁疯啦!”
霎时间,周围所有人的人,包括上首台阶上的梁师都尽皆都在心中喃喃自语了一声,望着梁洛仁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没有人不怕疯子,他们这帮人也不例外,毕竟疯子行为不能以常理而度之,就像是此刻梁洛仁的动作一样。
“不行!绝对不行!”梁师都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梁洛仁提议,望着梁洛仁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一丝恐惧,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瘟疫一旦蔓延开来。
纵然是消灭了唐军,但是他们朔方城又能活下来几个人,恐怕到时候也就死成了白地。
那可是瘟疫,是比水火更为恐怖的灾难,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灾难!
水火肉眼还能看见,但是瘟疫却是看都看不到的,等到看见的时候,整个大军就已经完蛋了。
所以,任何有敬畏之心的人尽皆都对瘟疫如避蛇蝎一样,唯恐沾染上半点,根本就想都不想,沾都不愿意沾。
甚至是提都不愿意提起来的话题,似乎仅仅这样的话题都有无穷的危险。
但是此刻的梁洛仁却是不光煌而堂之的提起,更是打算使用瘟疫为武器,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瘟疫如何是人能够控制的?你这完全就是异想天开,简直就是拿我大梁的基业在开玩笑!不行,这绝对不行!!!”
梁师都的话语在整个大殿上徘徊,所有人闻言尽皆都是望着梁洛仁,目光之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但是头颅却是不由自主的点着,他们十分赞同梁师都的话语。
只是,梁师都的话语一落,梁洛仁也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眼光,直接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弟根本就没有危言耸听。臣弟完全可以做到这一切。”
“朔方城在上游,而唐军在下游,即便是无定河水感染了瘟疫,又如何能够感染整个朔方城里面的人。”
“只要我们将城里面造了瘟的猪肉,乃至于那些暴死的尸体全都投入到无定河里面,以绳索困住在河边,伴随着河水的流动,所有的瘟疫尽皆都会随着河水的流动而到下游水源。”
“这些事情尽皆都是臣之前已经亲眼所见,更是亲自求证过的事情,绝对错不了,臣弟也绝对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此刻的梁洛仁宛如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计划究竟有多么的惊骇,只是一个劲的对着满朝呆滞的文武们说道:
“唐军近十五万的大军,离开了无定河这条水源,根本就难以满足大军士卒的饮水要求,因此他们必定就近取无定河的水饮用。”
“届时,无定河河水的水位下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水位的时候,谁能够想到河水里面有瘟疫呢?”
“等到唐军察觉的时候,他们的大军都已经感染上了瘟疫,到时候只要我们坚守城池不出,也不同唐军有任何的接触,再从上游开闸放水,唐军又如何抵挡我们的计谋,他们又能够有多少的兵力来抵挡我们的计谋!!!”
“这才是整个完整的计谋!!!”
梁洛仁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话语全都在此刻说了出来,整个人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感受着周围所有人瞩目的目光,此刻他就有一种极为病态的愉悦感。
这样的感觉让他振奋,更是让他沉迷。
他之前太久的被梁师都压制,根本就体会不到这样的感觉,现如今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只感觉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是舒服到了极致。
梁洛仁也不知道今日为何自己要说这么多,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丝毫不后悔今日的举动,只是后悔往日为何没有这样的举动。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人生的巅峰,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爽!”
“太爽了!”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感觉吗?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梁洛仁一颗心砰砰直跳,都像是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一样,但是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只是体会着此刻这般特殊的感觉。
沉默。
寂静!
所有人尽皆都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梁洛仁,熟悉他的人更是目瞪口呆,但是梁洛仁的话语却宛如一个魔咒一样不停的在他们的耳畔响起。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面就像是有一正一邪两个人在来回不停的拉扯他们的主意一样,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决定下来。
正此时,一名朝臣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走了出来,咚的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高呼一声道:“臣附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