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妖着急忙慌的也没避讳其他人,话一喊出来,当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秋棠不由屏息凝神。
终于来了!
筹划这么久,就等今日,连白霜也不由紧张起来,站在秋棠身旁一脸严肃。
结界光罩还在不断波动,怕是来者不善,夜虬光当机立断,“先去看看。”
不知想到什么,他眯起眼,回头宣判道:“夫人和四公子品行不端,本王疑其有染,将他们二人送回各自住所严加看管!”
“父王!”
夜天澜亦知此时应该先处理好那些和尚的事,可他对夜虬光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让他怎能无动于衷。
他又叫了两声企图问清楚缘由,可惜刚追出去半步被人拦住了,夜虬光像没听见似的,扬长而出。
守卫将他和秋棠团团围住,一副看好戏的嘴脸,“走吧。”
秋棠和夜天澜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说话,跟守卫朝两个方向走去。
秋棠已经没心思去想夜虬光坑他们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了,她现在脑子里全是怎么把明心那些师兄弟放进妖王宫救人。
她思来想去,怎么把手里的令牌利用得天衣无缝。
秋棠的眼神暗了暗,为今之计也只能那样了。
被人押送途中,经过僻静点的地方,秋棠一个手起刀落将身旁的小蛇妖劈死,没打算放过其他人。
守卫们大惊,惨叫连连。
白霜见此亦是惊讶,她快速镇定下来连忙同秋棠一起将剩下的处理干净。
小蛇妖们哪里是她俩的对手,三两下的工夫全化为灰烬。
秋棠口中念诀,掌心幻化出夜虬光给她的那块破除禁制的令牌,她快速交代白霜:“我不方便露面,令牌给你。”
白霜看着她手里出现的令牌,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秋棠心里筹划着其他事并未留意到。
“夫人要去何处?”
秋棠敛眸,不假思索道:“听妖王的命令回后殿待着。”
“我们兵分两路。”秋棠直接把令牌塞过去,对白霜说,“通罗寺的和尚过来要法师,妖王必定不会轻易将人交出去,到时候难免有一战,你拿着令牌趁机将他们放进来。”
秋棠见她看着手里的令牌不说话,担心她看出什么,假装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按理来说,她的幻术不应该会被白霜识破。
时间紧迫,秋棠不想再听一些有的没的,正欲开口,只见白霜摇头,目光闪了闪,“奴婢定不辱使命!”
临了,秋棠嘴唇动了动,望着她道:“白霜,切记小心为上!”
白霜那张沉稳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心思,令牌被她收起,“白霜领命。”
“去吧。”
待白霜走远,秋棠轻声道:“但愿今日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她不能耽搁了,调转方向转身去了牢房。
刚才说回去是骗白霜的,给她的令牌也是假的,她现在还不能和玄墨撕破脸,换言之她得服从夜虬光的“安排”,少生是非,白霜这双眼睛有必要遮一遮。
秋棠暗自计量,她去趟牢房,再借令牌将明心放出去。
虽然跟之前在明心面前抹黑自己的形象有悖,如果可以这种好事她倒是乐意让其他人去做,而她秋棠也好继续在明心面前保持白眼狼的恶毒妖女形象就好,可她现在又信得过谁?
只能自己来。
管不了明心的想法了,保住他的命要紧。
秋棠想,只要速度够快,她应该能在夜虬光发现之前回后殿装一装,免得将窟窿捅到玄墨面前。
实在不行,咬死不认就是。
秋棠都做好打算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到了牢房才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守卫增加,秋棠在外面就感觉到里面有只大妖,修为不差。
秋棠本想幻化成龟先生出入牢房,一回生两回熟,龟先生的身份好用,能给她省下不少麻烦。
现在是行不通了,被人看出来她不是龟先生更麻烦。
夜虬光在她和夜天澜身上扣的屎盆子的事,除了在场那些妖现在应该还没传出来,她干脆以真身进入,好歹是夜虬光的小老婆,大小是个身份。
她不想动手,这些人老实点还好,如若不然,别怪她让他们死得难看。
门口的小蛇妖见秋棠穿着不凡,但一脸生面孔,围上来警惕道:“何人来此?”
秋棠步伐未停,把他们扫了一眼,不卑不亢道:“我是十八夫人,奉妖王之命将和尚押到大殿,尔等速速将人提出来!”
秋棠刚到妖王宫不久,众蛇妖不认识她的脸但知晓她的身份,听说是妖王的命令后转眼恭顺起来,“夫人稍等。”
见关押明心的那间牢房门口敞开着,里头隐约有烛火跳动,她昨日过来石门还是封死的。
秋棠问:“里头怎么回事?”
守卫低着头,引路道:“里面是……”
“且慢!”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牢房内传出,阴凉的风吹过,身穿绿色的袍子的老者转瞬间便出现在眼前。
秋棠瞳孔微缩。
竟是龟先生!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没变幻成他的模样,否则直接开干了。
碍于龟先生身份不低,秋棠颔首道:“龟先生好。”
龟先生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不虞之色,将秋棠看清楚后,也知她是何人,不过语气依旧没有好转,“原来是十八夫人啊。大王怎么派夫人过来了?”
秋棠半真半假道:“方才结界有动,妖王宫外有僧人欲闯进来闹事,妖王现已过去,当时我也在场,此地偏僻,妖王命我将和尚带至大殿看守,以免有失。”
龟先生捋捋胡须,并未急于开口。
结界遭到破坏他亦有所感知,他对秋棠的话勉强打消了几分疑虑,但人他不可能就这样交到她手里。
龟先生的胡子动了动,他道:“既然老朽在此就不劳烦夫人了,我将人带过去便是。”
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未必对她有几分恭敬,较之那日在妖王宫外差远了。
秋棠维持表面的客气,知道这老东西不信任她,她微笑道:“如此,那龟先生便和我同行吧。”
一个是夜虬光的重臣,一个是他的枕边人,各自都得罪不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