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澜要的三间上房是连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为之,明心恰好住中间那间房。
秋棠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走向他旁边那间。
刚一进门,白雪就替她抱怨道:“公主,依奴婢看那四公子着实过分,仗着公主您脾气好,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您。”
秋棠没作声。
她稍稍一回味,小妮子看似打抱不平,怎么听着有拱火的味道?
白霜端着铜盆过来,喊了句白雪,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白雪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担心隔墙有耳,“公主都没说什么,你着急作甚?你放心便是,客栈统一设了禁制,我们在这屋子里说话,传不到外头去。”
白霜叹了叹。
秋棠:“。”
就这个白雪,她怀疑琥珀是不是派错了人来。
秋棠在铜盆中将手洗干净,“我和夜天澜,你们都看见了?”
白雪:“看见了。”
白霜:“是。”
白霜解释道:“奴婢与白雪按公主说的整理床铺、备好热水后,刚出房门不慎瞧见。见公主已然用完饭食,我们二人便没下去。”
秋棠还没说话,白雪便道:“要奴婢说,公主您就不该给四公子好脸色,拉拉扯扯的有失颜面。”
“是吗?”秋棠问。
白雪道:“自然!公主不为自己想想,也该顾着咱们羽寒山的面子,任由他勾勾搭搭算怎么回事。”
秋棠拿着帕子擦了擦手,看了她一眼,“我和夜天澜的关系何时变得你口中那般暧昧不清了?”
白雪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奴婢可没说,这都是公主您自己的意思,不过奴婢还是提醒您离四公子远些,对他冷着些才好。”
“白雪啊白雪。”秋棠冷冷抬眼,“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她还要怎样对他冷脸?拿块冰把自己的脸冻住吗?
这个叫白雪的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暂且不说她和夜天澜毫无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一个婢女而已,也太猖狂了。
真当她是个面团?!
这还没到妖王宫呢,就开始作妖了,没一件事是能让她省心的。
秋棠本就不顺意,此刻心中更是憋着一股气。
她将擦手的帕子丢进铜盆,琉璃色的眼中染上冷意,“要不然我这个公主你来当,将夜天澜拳打脚踢一番,好好出口气?”
白雪听到后,目光闪躲,声音低下去几分,“奴婢不敢。”
“不敢?”秋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长得倒是娇美,只可惜面相不讨喜,眉毛过细,一双瑞凤眼里满是精明。
“白雪,千万别谦虚。你要是不敢,刚才那些话怕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吧?”
秋棠在圆木桌旁坐下,气呼呼的继续道:
“可偏偏你不但说出来了,还成功引起了我的不高兴。怎么?真想我和夜天澜闹?搞砸了盟约,你好在大哥面前细数我的罪状?”
“还是觉得你现在对我的公主指手画脚的,倍有面子?”
白雪闻言低下了头,知道秋棠是真的生气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肩瑟缩,可怜道:“公主误会奴婢了,奴婢绝无此意!”
装倒是装的挺快。
默不作声道白霜也赶忙下跪替她求情道:“公主勿怪,白雪年纪小,性子直,她没有坏心思的。”
这句托词,让人越听越生气。
“年纪小?”
秋棠将白雪仔细一打量,对白霜道:“都能修炼成人形了,没有五百岁,二三百岁总有吧,你跟我说她年纪小?”
白雪耷拉着脑袋,她三百岁修炼成人形,现下已然六百多岁了,家里养得娇惯,随心所欲惯了。
白霜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见谅。”
“我不管你们是谁的耳目,在某些事情上最好安分守己些。”
秋棠对白霜说:“还有你,我也不管你们姐妹之间有多情深义重,再在我生气的时候帮她说话,我连你一起骂。”
琥珀也不好好挑挑,这安排过来的都是啥啊,不蹬鼻子上脸,日子过得不舒坦是嘛。
秋棠看着她们两个就心累。
她也乏了,摆摆手道:“行了,都退下吧,下不为例。”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