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在旁边也是笑道:“王老大人所言,也是臣的想法,臣现在真的感觉,即便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什么影响。”
朱祁钰连忙劝阻道:“哎!诸位爱卿可别这么说,你都七十多了,三天三夜不睡觉,还活不活了,朕还希望你能多为朝廷出力呢。”
众人全都笑了。
朱祁钰抖了抖手中的策论,接着道:“朕再问一个问题,如今你们看的策论里面,可是有什么可用的良策?”
众人纷纷摇头。
“一个都没有吗?”朱祁钰有些失望地问道。
仪铭笑道:“陛下心急了,如今士子们刚刚交卷,您手里的策论是臣看的第一份策论,几位同僚也是一样,连一成的策论都没到,哪里能看到什么良策。”
朱祁钰想想,仪铭说的也是个道理,现在殿试刚刚完事,他们一共只有十二个人,看到的最多也就十几篇策论,相比于那二百名考生的数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没有看到什么良策也属正常。
于是,朱祁钰点点头,道:“那诸位爱卿就继续看吧,一会儿朕去抽捡二十篇策论回去先看看,后天朕就要开始召见这些考生了。”
“陛下辛苦了。”众人躬身答道。
朱祁钰摆摆手,没有再继续打扰他们看策论,让王成再去拿几篇策论,送到奉天殿去,他要在奉天殿观看策论,通宵的那种,然后便转身进了奉天殿。
与此同时,午门外,刘敷怒气冲冲地追上走在前面的王越,低声道:“世昌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陛下的身份?”
王越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刘敷,问道:“叔荣这是在说什么?”
刘敷看了看周围的士子和侍卫,压低声音道:“世昌,你今天也是参加殿试了的,难道你就没发现,陛下就是上元节咱们遇到的朱公子吗?”
王越笑笑,道:“是啊,那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刘敷被他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气得牙痒痒,怒道:“你知道你不告诉我,害我今天差点没吓死,连策论都是写得稀里糊涂的,要是你早点告诉我一声,我何至于如此。”
王越看着刘敷那幅气愤表情,失声笑道:“叔荣兄,我为何要告诉你朱公子的真实身份?当初可是你主动和我割袍断义的。”
“你......”刘敷被王越气得想要暴起,但是现在是在午门外,周围全都是参加殿试的士子,还有宫门口站岗的侍卫,他即便是想要弄死王越也不敢,只得压抑着怒气道:“那次是我莽撞了,回头我给你摆酒赔罪。”
王越一摆手,道:“那倒不必了,其实不告诉你朱公子的身份,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是今天见到陛下才知道的。”
“好吧。”刘敷对于王越的这个答案也无可奈何,不过他的目的并非是来追究王越的责任,而是另有目的,于是轻轻放过了此事,接着问道:“世昌兄,我观你和陛下交往甚多,不知你是否知道,过几日面君的时候,陛下会问些什么?”
王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叔荣,我原以为你是来追究我的责任的,没想到你却是想要打听考题。”
“抱歉,陛下没提过,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王越说得斩钉截铁,刘敷自然是听出了王越语气中的鄙夷,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道:“世昌兄,这次涉及到殿试排名和选官,你大人有大量,就告诉我吧。”
王越对他愈发鄙夷起来,回答道:“你不必再追问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再说了,你平日里太过倨傲,这次还是先想想如何在陛下面前挽回一些好感再说吧。”
刘敷立刻愣在当场,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