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眯眼,盯着被抓的手臂,淡淡的看着邱禾,一动不动。
明明那眼神很平淡,却让邱禾莫名的觉到几分压力。
仿佛在面对生气时不说话的殿下。
他忙放开她的袖子,低声道:“阮先生,不知您与殿下发生何事,但我知殿下的异常为何,还是与您有关的。”
阮昭心想,狗才想知道那家伙怎么回事。
不过听到后面一句,则面露狐疑。
“与我有关?”
“对对,您跟我来这边,我细说给您听。”邱禾见她态度松动,忙道。
阮昭想了想,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等走到树下,邱禾便是重重一叹。
阮昭抱着双臂瞅他,“有什么话说吧。”
邱禾抹了把脸,叉腰抬头,神情中尽显无奈。
“这事吧,得从五天前的早上说起……”
阮昭侧头。
五天前的早上,不正是她给赵堇廷祛毒的时候吗?
她还真被吊起好奇心,认真听邱禾娓娓道来。
只是听着听着,她的表情渐渐怪异起来。
等邱禾说完了,她都一时还没缓过来。
好半晌才回神,只是表情多少有点怀疑人生,又似乎听到什么过分荒唐的笑话,“所以,赵……你们殿下现在这样子,是因为自责、愧疚,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才会害了我?”
如果说是自责和愧疚什么的,倒也还好。
但堂堂一个太子殿下,未来一国之君,天之骄子,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会觉得自卑?
她不由想到曾经那个哭哭啼啼说着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了大家’的秦娘。
完全无法把连骨子里都透着冷傲的赵堇廷跟秦娘重合起来。
想到赵堇廷哭着自责自厌的模样,她不由一阵恶寒。
“你怕不是在驴我?”
“啊?”邱禾一时没听懂她的话,不过大致理解可能是不信。
他忙举手做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您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殿下他,唉……”
阮昭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高岭之花的赵堇廷在她脑中突然就变成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还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行,那么你们殿下为何会认为自己是不祥之人?”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病?
邱禾叹气,“这事说起来话长,本来是不能说的,不过……”
阮昭眯眼,“不能说你还敢说,就不怕你们殿下治罪?”
邱禾又抹了把脸,“我这,不也是为了殿下么。”
就殿下这性子,怕这么一走这还没追到手的媳妇就彻底飞了。
唉,做人下属的,也得时常忧主子之忧,为主子解决一切难题,包括终身大事。
他长长叹了口气,“唉,这事得从十八年前说起,事情是这样的……”
邱禾无奈的开始给她说起冗长的宫闱秘史。
毕竟想要说清楚殿下的情况,并令人信服,也只能追根究底,扯出源头。
阮昭对什么宫闱秘史不感兴趣,但多少也对赵堇廷身上出现的反差来了那么一点兴趣,便也认真听邱禾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