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下一紧,也顾不上其他的,立刻便慌慌忙忙的摆驾往东宫去。
结果她到东宫却得知太子出门了,至于去了哪里,未有跟随的宫人也不知。
皇后内心焦灼,却也只能暂且在屋中等待,一边遣人去打听太子在何处。
她在殿内踱步时,因转身急切,厚重的宽袖带起一阵分,卷着案桌上的几张纸落下。
她待要去捡,却发现被纸掩盖在下的信盒。
信盒分明也是从潼关城送来的。
她有些疑惑,不由取出阮昭那封信。
阮昭的信在她这里,那这一份又是谁的。
她略寻思了下,想着儿子的反常,猜测莫不是与这个有关。
最后还是悄默默的往四处瞅了瞅,还吩咐大长秋出去外面守着,而后才打开盒子。
然后就看到了小弟那性格鲜明的字体,以及厚厚的一沓信纸。
而后一读就停不下来,眼睛也越睁越大。
钟硕现在写信也写出经验来,还特意去看了几场说书,学了点讲故事的本事。
把拍卖会和百货坊开业的一系列事情是讲得跌宕起伏,比说书先生还精彩。
其中重点突出阮昭在此事中的缜密安排及运筹帷幄,用夸张的手法极大的点明她的无所不能,都快把她神话了。
皇后一边为造化丹的药效而惊喜,一边为其价格而震惊。
结果看到后边还提及太子不能服用时又失望不已。
接着又见小弟在此多番强调阮昭的能耐,又浮起希冀。
若造化丹如他说的那般强,她既能制出这般的神药,那医治儿子的病应也是可以的。
只是再往后看,却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因为后边都啰啰嗦嗦的反复叮嘱儿子要好好护着三娘,不能欺负她,不能对不起她,她值得被呵护云云。
虽然这些话看着也能说是小弟一心护着媳妇,但写给儿子的话,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想到自己那一份,不知道写了什么。
她真寻思着,便听外面大长秋的拜喝声。
皇后一惊,也顾不上思考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把信一股脑塞回盒子里,又抓了纸盖上,便快步往外走。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这时赵堇廷也走了进来,见到她便拱手行礼,“母后。”
“呵呵,堇儿,你回来了。”皇后讪笑着。
这一脸的心虚想要不被看出问题才是有问题。
赵堇廷眉心微蹙了下,而后想到什么,立刻转头朝案桌看去。
果然便看到了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他薄唇不由微抿了几分,眼帘也垂了下来,淡声道:“母后特意来寻,可是有何事?”
皇后轻咳了一声,从袖中取出阮昭那封信,“这信是三娘写与你,为何交予我?”
如夜般的眸子落在信封上那熟悉的名字上,赵堇廷侧身往案桌走。
“以后与其通信的事便交由母后吧。”
皇后闻言微愣,疑惑道:“为何?写得好好的,莫不是上次你们吵架了?”
赵堇廷脚步微顿了下,而后转身落座,抬眼看向皇后,神色淡淡,让她无法看出什么情绪来。
“并无,只是觉得这样终究不妥。”
“这有何不妥,你是帮着你小舅,何况三娘是你的医师,你们通信并无不对。”
赵堇廷却是拿过一份折子打开,垂眸边看边道:“感情之事他人还是莫要插手了,母后缘何肯定舅舅也愿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