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回来后先去了净水坊查看情况,夜里又处理了不少积压的公务。
暂时还没看这段时间关于阮昭的集报。
钟硕哼了一声,“这事不好说,三娘是个无拘束的性子,怕是不会愿意被拘高阁,爹,既然二姐也给信您,不如您也跟她说声,若三娘不愿,希望别逼她。”
大都督嗤了一声:“这话说的,你二姐何时逼过谁了,若真如此,堇廷身边也不至到这会还没个知暖热的枕边人……嘶。”
大都督突然看向自家木头儿子,眯起眼睛打量他,“看来近期你与那阮昭相交不浅啊,竟已开始为她说话了。”
钟硕一噎,脸不知为何有些热,无奈皮肤太黑没能看出来。
“不说净水坊的事,便说药方和药材之事,三娘便助我等良多,更别说还有诸多事情,我们也欠了三娘人情,人家这般帮我们,我们怎能不知恩去胁迫于人。”
大都督疑惑,“除这两件事,还欠了什么人情?”
一提到这个,钟硕就不困了。
类似的话题他都已经写过信了,再次跟自家老父亲讲起来更是驾轻就熟,跟说书似的。
把之前都尉府阴差阳错帮忙除掉都尉丞的事,以及善堂雇佣,还有百货坊合作等事情一一都说了。
末了又加了一件大事。
“对了,爹,我正好有件事要与你说。”
大都督正面带惊诧的听他添油加醋的说最近的事,怎么突然就转了话题。
“嗯?什么事?”
钟硕嘿嘿一笑,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道:“日前我同三娘在深山里发现一片甘蔗……哦,就是那种像竹子却非竹子的矮竹林,三娘说那种东西叫甘蔗,可以制糖。”
大都督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正想询问,结果就冷不防接到了一颗大炸弹。
他愣愣的看着自家糙儿子,好一会才道:“啥?制糖?是饴糖?”
钟硕拿起大都督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神秘一笑,摆摆手指,“非也。”
大都督一恼,抬脚踹他小腿,“别跟老子卖关子了,快说!”
钟硕瞥嘴,拍拍裤脚,才道:“是不同于饴糖的红糖,三娘说还可制成白糖,而且产量比之饴糖高。”
大都督听到这里,猛的站起来,单手揪着他的衣襟,惊愕道:“产量比饴糖高?糖的品质如何?”
钟硕咧牙昂首直乐,“味道与饴糖不同,却毫不逊色,一支甘蔗约能榨出五斤汁儿,前儿三娘用三四十斤甘蔗汁共制出了七八斤红糖。”
大都督瞬间虎目圆睁,边飞快心算,边喃喃出声,“三十四斤……七八斤……”
突然,他像回过神来一般,忙问:“糖呢,你说的那个红糖呢,可有带回些?”
“自然是有,但凡有啥好东西三娘都会分我些,不过我放府里了,我现在便让人去取。”
大都督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炫耀和嘚瑟样子,这会他一颗心都在红糖上。
他摆摆手,“不必,我同你回将军府一趟。”
很快父子俩便骑马回了将军府。
钟硕正要带着大都督往书房去。
糖就被他藏在书房里。
结果便听到管家说早间有两位阮姓客人到来,送了信和东西,已放在书房。
钟硕一听就知道是阮昭,提到信,不由就想起了路青早上说的回信,霎时本来回暖的心情又莫名阴了下来。
倒是大都督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