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硕人未进门声先起。
“哈哈,贵客临门,真是贵客临门呐。”
钟硕最近与皇城那边的信件来往更加密集。
得知外甥的身子日渐好转,自然心情也跟着好。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阮昭开的方子和提供的药材。
即便目前只是做症状缓解而已,但能让外甥少受些罪,少增些危险,这恩情便不小了。
更何况日后可能还要继续在阮昭这边求药求方子,甚至求看病,钟硕自然会对她表现出十足重视来。
“钟将军,贸然打扰,还请恕罪。”阮昭拱手道。
“诶,有什么贸不贸然的,将军府你什么时候想来我都扫榻相迎,用不着同我客气,你对我们帮助如此之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更是惭愧,来来,坐。”
阮昭含笑随着一起入座。
路青赶紧伸手从仆从手里接过托盘,把茶盏放两人旁边的案桌上,便赶忙离开去取店铺契书。
等人离开后,阮昭也直接开门见山。
“钟将军,不瞒您,今日小民登门,实有一事相商。”
“三娘无需这般客气,我长你几岁,便称我大哥便可,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阮昭也没跟他客气,“如此,那我便直言了。”
她打开放在案桌上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近来新制了点新东西,想与钟将军谈一桩生意。”
钟硕看着递过来的小盒子,有些好奇的伸手接过,有些期待道:“可是药材?”
阮昭笑着摇头,“您一看便知。”
—
城西廖宅。
廖应天在正堂内背着手来回走动,时不时往外瞅瞅,面露焦急。
正这时,一名身姿婀娜的美娇娘摇曳着从廊下走来,迈入堂内。
廖应才还以为是仆人来报,转过一看,顿时一脸失望。
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见他神情不郁,知他焦心什么,便娇柔一笑,“老爷可别急上火了,我去厨房给你炖了些清肺润燥的汤,您先坐下来喝汤,反正人也不会跑。”
廖应才被那娇软若无骨的手轻抚胸膛,心中焦躁倒也稍降了几分。
他顺着搀扶坐下,轻叹了口气,“若不会跑我的心也不至于这般七上八下。”
女子从丫鬟手中端过汤盅,用勺子轻轻舀了舀,娇哼了声。
“我说老爷就是待人太过仁善了,这潼关城买卖上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别说只是些逃难过来的落魄贱民,便是城内富门大户,也需给您几分薄面,何须您劳心劳力亲自去请。”
廖应才皱眉,似有不悦,把勺子扔回盅里,“你个妇人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阮家或许上不得台面,但又哪知他们背后的那位大师无从依靠呢?”
女子似有些不服气,噘嘴哼道:“有依靠又何必逃来这个鸟不拉屎,危机四伏的边城,纵使他以前再是风光,如今也改变不了落魄失势的事实。”
廖应才直接放下汤盅。
或许声音有些大,让女子吓了一跳。
怕他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娇笑讨好,如若无骨似的窝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老爷别气了,人家就是心疼老爷么,您这些时日为药材的事总睡不好,妾身也是怕老爷身体熬坏了。”
听着她的娇声软语,廖应才火气这才降了些。
他长长叹了口气,揽着怀里的美娇娘,“你不懂,有的人,只要有一身本事,到那里都能备受尊崇,哪怕深陷泥潭也可能东山再起,尤其是医士和制药师,这两种是最不能轻易得罪,何况如今还没能摸清他们的底细。”
廖应才眼眸微眯了眯,眼底闪过几分精明和算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