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三人矛盾的忽然爆发,引得身后众人轰然起身,纷纷聚集上来。
这些人分成泾渭分明的三股,彼此吹胡子瞪眼,怒视着其他两方人马,形成三方对峙的局面。
本就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匪盗,自然没有什么道德素质可言。
随着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场面立即失控,无数小弟充当急先锋跳出来,就地污言秽语的骂开了。
先是高横的人,一上来就摆出官军的气势,打横指了一圈,大声喝叱:
“他妈的!谁敢在高大人面前放肆!一群土匪也给老子叫嚣,统统退后!”
这话自然吓不到段奎的人,冲出来梗着脖子叫道:
“少跟这装腔作势!大家现在同是山匪,哪还有什么大人,想跟我们二当家抢头把交椅,问过我们没有?”
赵申的人随后也是不甘示弱,破口大骂起来:
“放你娘的屁!合着这山寨里就你们二当家做主,我们三当家就得靠边站是吧?想做大当家,也得问问我们三当家答不答应?”
“你才放狗屁,三当家就一管账的,打不能打,杀不能杀,就算做了大当家,怕也难以服众。”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没有三当家和那些草原蛮子打好关系,就凭你们,能安稳做这么多年生意?只怕现在大家还在喝西北风!”
“吵什么吵,没有我们在顺城掩护,你们能做什么生意?我们才是功劳最大的,所以理应高大人坐这头把交椅,谁敢不服就来尝尝我们的拳头!”
“妈的打就打,怕你们不成!”
“来啊,谁怂谁孙子!”
三方越吵火气越大,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撞在一起,开始互相推攘。
有人叫嚣现场动手,还有人扬言要回去取兵器,场面愈发嘈杂混乱。
万幸吴狼只是一个灵牌在这里。
若是摆口棺材尸体躺里面,遇到这种局面,只怕也得气得垂死之中惊坐起,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就在众人沸反盈天,打算来场灵堂打擂之时,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高横,终于爆发了。
一声雄狮般的咆哮炸开,连房顶的灰尘都震下几缕: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毕竟此人曾是吴狼之下第一人,论地位能压这里所有人一头,且多年军官生涯,又令他积威日深。
一旦他真发起怒来,还真没几个人敢不当回事。
但见他双目如电冷冷扫过众人,先前还如菜市场一样的灵堂,各种杂声迅速消退,直至噤若寒蝉。
“啪啪。”
奈何世上总有不识趣之人,仗着二当家的身份,段奎竟独自鼓起掌来,一边挖苦道:
“厉害厉害,不愧是高大人,果然威风得很呐!只可惜,你以为我们都是吓大的?”
“你少在这继续挑衅!”
高横警告地瞪了对方一眼,转头望了望香案上的灵牌:“我只是提醒大家,大当家刚死,如今尸骨未寒,我们就开始内讧,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他顿了顿,脸上阴云稍去:“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要团结一致,唯有如此,才能对付那个大皇子,替大当家报仇。”
“哼!说得好听,如何团结?”段奎也收敛讥讽,摊开双手道,“我们狼牙寨上下共近五百人,不事先选出个领头的,只会是一盘散沙。”
高横冷冷看了他几秒,沉声道:“我说了,头把交椅的事,事后再来定夺。”
段奎不甘示弱:“群龙无首,一事难成,哪还有什么时候。”
“那你想怎么样?”
高横浓眉刀一般竖起,脸上愠色渐深,看似又要发作,却见赵申咳嗽几声,站出来假惺惺劝道:
“两位都别争了,说来说去,大家都想坐这头把交椅,我这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