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自己是穿来的,不然有这么个父亲还真要伤心死了。
“父亲说的是,女儿确实臆测了。不过……”
金芷铃笑了笑,话锋一转。
“若是今晚从咱们金府,清流名家的宅子里头抬出去两具尸体,明日满京城又会怎么说?”
金世轩一愣,“私通偷盗,在哪家不是个死字?满京城的大宅门哪家没处置过?我朝的律法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你熟悉吗?”
金芷铃笑道:“律法女儿自然比不了父亲熟悉,可若是有人把今日这桩事翻出来参父亲一本,说咱们金家是假清流,父亲那时该如何辩解?”
“这……”
金世轩迟疑了。
官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芸儿却在一旁说道:“这有何难,只要父亲发话下去,府里谁敢将此事传出去一并打死了,这样还怕传出去?”
金世轩脸色一变,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了看金芸儿。
今天这两个孩子都让他有点看不懂。
一个突然长心眼了,另一个却一下子变蠢了。
金世轩飞快的在心里权衡了利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铃儿说的对,这种事情靠打压是瞒不住的,朝堂上那些为了搬倒政敌的老狐狸连人家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能挖出来,这样的手段岂是芸儿你一个闺阁女子能明白的。”
说着不禁叹了口气:“芸儿你终究还是浅薄了。”
顿了顿又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此……便把这二人都发卖了,干净了事,也省的将来落人口舌。”
金芸儿见自己提的建议被金世轩当众驳了回来,还被父亲训斥浅薄,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捏紧了拳头,“父亲教训的是。”
金芷铃目的达成,微笑道:“父亲英明!”
地上大难不死的两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磕头:“多谢主君不杀之恩,多谢主君不杀之恩。”
金芸儿却在心里不停的大骂翠儿。
这该死的东西,怎么就没死成呢?
她要是死了,她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唱衰金芷铃这个贱人!!
这下计划全落空了!
婆子下人们押起两人出了院子。
金世轩瞅了两个女儿一眼,疲惫的说道:“事情已经了结,你们……都早点歇着吧。”
转身就要走。
金芸儿也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离去。
一场闹剧完了,她的东西却黑不提白不提的,算怎么回事?
想黑了她金芷铃的东西?
没门!
金芷铃望着父女二人准备撤退的身影,凉凉道:“父亲,我的簪子呢?”
金世轩脚下一个踉跄,旁边的仆人急忙伸手扶住。
站稳之后,他回过头怒视金芷铃:“难道我一个做父亲的还会贪你一根簪子不成?”
金芸儿也跟着尴尬的说道:“我一会儿去翠儿的房里就给姐姐拿来便是。”
金芷铃笑道:“是吗?我还以为父亲默不作声的,是想默许了妹妹贪了我的簪子呢!是我的错,父亲请勿见怪。”
金世轩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你个小家子气的东西,你娘留给你一屋子的金银,就算你送你妹妹一两只簪子也送不穷你,如何就这般的市侩!”
金芷铃冷笑。
呵呵,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咱有钱就合该了割肉喂吸血鬼吗?
送给她,凭什么!
她也配?
“父亲,我前几日瞧上了您书房里的那块紫金砚,正好能拿去做伯爵府诗会时送给小爵爷的礼物,不知道父亲是否舍得割爱给女儿啊!”
金世轩一愣,随即明白这丫头是那他的话来堵他自己呢!
气得哼哼了两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芸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你大姐姐找簪子去?”
金芸儿气得肝儿都疼了。
哼,贱人!
这事不算完,咱们走着瞧!
等你成了小爵爷的弃妇之后,我定要叫你乖乖的把你的金银珠宝拿出来给我添嫁妆!
磨了磨牙转身离去,心里对金芷铃的憎恨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