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枫:?
纪禾这句话说得很莫名其妙。
但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纪禾不可能说错。
为什么这孩子的身上,会有伤呢?
纪禾的语气并不重,小男孩却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话一样,瞪大了眼睛。
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我没有……”
纪禾的语气很笃定:“你的身上有伤,是老师打的你。”
人会骗人,但推算结果不会骗人。
贺枫“啧”了一声。
“我靠,都这个年代了,还有打学生的老师吗?”
“有。”纪禾说,“而且专挑的是看不到的地方打,那些伤痕都藏在被衣服遮盖掉的地方。”
纪禾的目光在小男孩身上扫过,视线就像精准的雷达,准确无误地报出了每一处伤口。
“肋骨处,胸口,背上,各有一道。小腹处还有一道抓痕。”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小男孩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得苍白。
纪禾说的,竟然与实际情况分毫不差!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啊。”
看着纪禾,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不重要。”纪禾说着,屈起腿,在小男孩的面前蹲了下来。
“你今天又被他打了吧?很疼吧?”
说着,纪禾就伸出了手,轻轻按在了小男孩的肋骨处。
纪禾的手指纤细修长。
按在伤口上面,指尖燃起了温暖的白光。
小男孩只觉得火辣辣的伤口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姐姐,就是这个地方。但你怎么会知道的呢,姐姐是神仙吗?”
看着纪禾蹲在自己面前,神态温柔专注的样子。
小男孩的眼眶又红了。
已经许久,许久……
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他了。
而且这个姐姐也好厉害,一眼就能看到自己伤在了哪里。
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无所不能的仙女。
小男孩抹了一把脸,有些局促地又道:“因为、因为今天我没憋住,不小心拉在了裤子里,老师很生气,所以就打了我……她让我撩起衣服,用那个晾衣服的杆子抽我,还不允许我发出声音。
“大概、大概抽了我有十几下的样子。
“我真的很疼,也很难过,但我不敢和别人说这件事,只能躲到废弃的钢琴教室里偷偷地哭一会儿……”
以往的每一天,他都是这么做的。
哭完之后,就会勉强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十几下?!”贺枫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他小时候皮,也被他爸用晾衣架抽过。
晾衣架抽人可疼了。
一年级的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这老师竟然下得去手?!
纪禾倒不是太意外。
因为,她从推算结果中看到:
这个老师脾气暴躁,稍微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往学生身上撒气。
对学生非打即骂。
什么抄错了数字,上课说话,起床起晚了……
都会成为她发泄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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