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儿的死早就成了赵氏一族心头的芒刺。沐烟便是故意要拿这根刺来戳他们的心窝子,威胁他们别那么嚣张跋扈。
果不其然,赵家人在听了她这话后,全都瞬间没了气势,但还想佯装镇定。
“聊什么聊?我们老赵家不怕你胡说……”这会儿他们的气势远没有刚刚凶悍了。
其实沐烟其实也不了解大夏朝的律法,可她就是想赌一把赵家人的良心。
“那可聊的就多了。”她冷冷一笑道,“比如后山岗……”
“丫头……”赵家人脸色一下子全变了,当先的那个男人更是软下了声音,面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笑:“丫头,咱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能真为了这点小事闹到县衙去呢?你说是吧?”
沐烟冷冷一笑:“赵伯这话就说错了,可不是我们要闹到衙门去的。是你们老赵家说的。”
“哎呀呀,那都是看老根他伤着了,心里一急胡说的。”那男人赶忙解释道,“你们不用当真才是呢。”
“我看当真的是你们吧!”沐烟哼了一声,“此事还是到衙门好好处理最好。”
后山岗上有座孤坟,里面埋放着赵念儿。当初赵念儿吊死在家里,赵老根夫妻俩不但不难过,还嫌晦气,连丧事都没给她办,就将她草草埋了。
因为是女娃,死了也没资格进祖坟,所以便埋在了后山。因为赵念儿的遭遇过于凄惨,又是吊了脖子没的。所以慢慢的,那后山岗便没人敢去了……
赵老根夫妻俩平日里最是忌惮此事,所以一听沐烟提起后山岗便顿时白了脸,立马叫道:“我们不去衙门,不去……”
“不去?”沐烟翻了翻白眼,“那也由不得你们了,赵家不告到县衙,我们许家也要去告。”
“赵家人无端寻衅滋事,掌掴我小弟,辱骂我母亲,都是可以问罪的。”她继续恐吓威胁道,“咱们两家各领各的罪,各挨各的板子,倒也公平。”
赵老根的脸本就因为疼痛而白的吓人,此番被沐烟几句话一唬,更是一点血色也没了。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人,也就只敢在村里耍耍威风,哪里真的敢去见县老爷,在他心里,县老爷就跟庙里的神仙似的,眼一瞪,只怕他就吓得趴着地上不敢起来了。
老赵媳妇也怕了浑身颤抖着看着村长,眼里全是祈求之色,眼看村长一副不想再多管他们闲事的样子,立马怂了。
“许家闺女……”她是妇人,面子于她而言一文不值,“咱们都是乡亲邻居,还是不要为了这点事闹到衙门去吧。”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女儿来了,“你不是和我家迎儿关系好吗?咋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呢?”
沐烟眯了眯眼,没再说话,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不忍之意来。
老赵媳妇鬼精鬼精,立马凑过去继续哀求道:“丫头,你老根叔年纪也大了,这伤了胳膊也够他受了,这要是再弄到衙门里去,咱们两家都要吃亏,不值得啊……”
“老根婶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事还是得有个说法。”沐烟也不是真想把事闹大,如今见赵家人都不说话服软了,便不再继续吓唬他们,而是把脸转向了村长那边,“所以这事,村长爷爷,您看怎么处理更合适呢?”
村长见沐烟问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想给老赵家人一个台阶下呢,好一个厉害的丫头,略一沉吟,村长开了口:“此事为小娃胡闹打架引起的,但赵老根一个成年人,不知轻重掌掴许……”
“从风。”沐烟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我小弟现在改了名字,叫许从风。”
村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掌掴许从风,引起事端,后又胡闹欲辱骂同村邻居,错误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