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笑点可言。
“我……我讲得不好。”
殷迟的人生里就没有汇报自己今天到底做了什么的经验。
当公主的时候，会有专门的起居舍人专门记录她的日常。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会被很多人注意的。
曲灯笑了一下，身后景色在她的笑颜中黯然失色，“殷迟，你讲得不好，但过去，我很期盼你能同我讲这些。”
清阁里教会她读书写字。
在清阁的时候，曲灯表面上会的，都是些风月之词，认识殷迟，知道她的身份后……
她悄悄学了很多东西，能帮助她更好的理解殷迟的东西。
只是古代能拿到手的学习资源是有限的，曲灯攒了钱，托人去买那些昂贵的书卷，再攒，再买。
学富五车谈不上，一车还是有的。
“我……”殷迟张嘴，想要解释的话却找不出一个由头。
她很早以前，就被迫失去了解释和讲述自己的能力。
殷迟七岁。
她的父皇给了她一只猫儿。
黑色的，两只眼睛一只是淡淡的黄色，一只是清澈的蓝。
殷迟很喜欢。
父皇说，不可以让任何人发现这只猫，一旦被发现，猫就会死。
殷迟小心翼翼，守护着这只小猫。
将它安置在无人问津的冷宫一角。
上学下学后，都要甩开伺候的人，跑过去照顾一会儿。
但这只猫儿的生命只持续了三天。
三日后，猫儿死了。
异瞳猫在空国不是个吉祥的象征，黑猫也不是。
公主殿下私下养了一只黑色异瞳猫的事被拿到了朝堂上说。
她的父亲跟她说，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一是没有可靠的心腹，她有一日下学晚，让伺候的太监帮她去看了一眼，太监背叛了她。
二是没有管住嘴，把猫儿的事情分享给了殷稷。
三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有了猫儿之后，喜形于色，叫讲学的夫子看出来了。
“殷迟，你知道这只猫是为什么死的吗？”
“成大事者，岂能将真实轻易示人？”
“去吧，你自己动手，尚能给你的猫……留个全尸。”
殷迟动手了。
猫儿看着她的眼睛依旧纯粹。
从这一日开始……
殷迟变了。
她长成了曲灯遇见的公主殿下。
披着一层完美的壳。
又从公主殿下，成了被父亲托付殷稷和江山的长公主殿下。
她的父皇临死之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让她以挚爱之人发誓，永生永世，只会做空国的公主，辅佐帝王，保空国基业。
殷迟不想。
她的心腹却来报。
曲灯住的别院附近，埋伏了无数弓箭手。
“殷迟，你以为父皇老了，牙齿掉了。”空国帝王躺在榻上，笑得有些癫狂，“牙齿掉了也是虎。”
“你的弟弟，也会长成一头猛虎，一头雄狮，而你……”只需甘愿成为垫脚石，磨刀石。
殷迟退让了。
她向她的父亲，最后一次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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