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父亲和儿子的对话,林与天也听了个大概。
他心下赧然,好好学习?
可是他没有好好学习就开上了这样的车,开的理所应当,只因为他有一个有钱的爹。
想来多么可笑,有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一切;而有些人那么努力却什么也得不到。
只是拥有一切的人又何尝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经过几条巷子后终于到了徐怀恩给自己发的地址。
灰色的屋顶、灰色的墙壁,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窗户和门,和周围的其他建筑又显得格格不入。
屋内是暖黄色的光,显得柔和又温馨。
林与天敲了敲门,没过几秒门开了。刚才脑海里想了一路的人出现在眼前,敲门的几声却又害怕起来。
林与天在想会不会一开门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手挽着手和他一起出现?
或者是几个人其乐融融一起盯着他?
徐怀恩身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眼神一如既往地淡。
而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就连林与天以为的来自屋内的目光也没有。
一种独居的冷清感袭来,林与天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他也是一个人么。
徐怀恩很自然地给林与天找了一双拖鞋,脚一进去一股毛茸茸的暖流就从脚底传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一种久违的温暖。
屋子不大,客厅全部是灰黑色装饰,打扫的纤尘不染。前方的小桌子上放着两双碗筷。
林与天眼神一黯,原来是在等人么?
徐怀恩却丝毫没有提到还有人来的话,只是默默地又去厨房里端出了一个盘子。
拿近了,林与天看清楚了盘子里的东西,是一盘已经剥开的鲜嫩多汁的糖蒜。
林与天敛了敛心神,以一种极其放松和不羁地姿态往椅背后靠了靠,漾出一抹微笑:“小徐老师,你莫不是在等我啊?还特意准备了两双筷子。”
害怕得到他的回答,林与天又准备再换一个话题。
就听见了徐怀恩低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抬起头,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与天,眼底不像开玩笑地说:“是啊~”
这一声尾音拉长,颇有缠绵意味。
林与天感觉自己有点气血上涌,转了转身子,扫了一眼周围的陈设,看似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
“小徐老师,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大过年的还要来找你收留啊。”
徐怀恩瘦削而白皙的手从林与天的眼前经过,然后不紧不慢地把一瓣糖蒜放在了林与天的碗里。
撩起眼眸:“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大过年的一个人。”
林与天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停滞了一下。
把碗里的糖蒜放在嘴里,汁水从舌尖蔓延,笑了一声:“小徐……老师,真甜。”
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徐怀恩和之前很不一样,那种若有若无带有撩拨意味的话语,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深不见底。
林与天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有一点儿害怕,是那种捉摸不透的害怕,又有一种自己仿佛猎物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