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老师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楚辞还是有两下的嘛,以实力服人,确实不简单。
唐莳看见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楚辞从练习室出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问:“老板,你没事吧?”
面前的小姑娘好像有点儿被吓着了,脸色微微发白,眼睛亮亮地问自己。
楚辞的心软了一下,语调也变得温和:“没事。”
眼前的小姑娘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哎呀,老板,你刚才的表情确实有点儿吓人。”
然后小姑娘又伸出大拇指比了个很棒的表情:
“但是~老板,你刚才真的太帅了,你是没看见张宇恒那个脸啊,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话说老板你是不是之前学过这支舞啊,要不这也太神了吧,半小时跳这么好”
“没有。”楚辞看着唐莳眉飞色舞的表情,很诚实地说。
“老板,你最最厉害了,一群小屁孩罢了,何必和他们动气”
眼前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笑的对自己说。
她永远都是这么阳光,这么生动,楚辞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脆弱和伤心的模样。
她骂自己的样子,她生闷气皱着眉头的样子,还有这种怕他生气给他吹彩虹屁的样子。
楚辞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样子,偏偏每种样子自己都不讨厌。
起码现在有她在身边自己的生活不再是一潭死水,有时候想想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楚辞“嗯”一声,迈着长腿走了。
唐莳听着他这一声“嗯”,不明所以。
“还不跟上……”看着原地冥想的小助理,楚辞回头。
“好勒老板。”唐莳小跑几步,跟上楚辞步伐。
夕阳照在楚辞的脸上,有细碎的笑意;
旁边是唐莳跑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有的发丝调皮,从楚辞的脸上轻轻划过,痒痒的,香香的,扰动了楚辞波澜不惊的心。
徐怀恩坐在钢琴前。
看着眼前崭新的钢琴,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屋子里。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坐在钢琴前,托着腮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瞧着他:“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教教我嘛”;
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受不了女孩的撒娇,站起身开始弹奏歌曲。
门口站着一个满脸慈祥笑容的中年妇人:“歇一会儿吧,吃完饭再弹。”
不过这样的场景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和怎么擦都擦不掉的血。
徐怀恩忽然就感觉心里开始抽疼起来,他甩了甩头,想把这个场景甩出去。
然后纤长的手指放在钢琴上,随意地弹了一首曲子,随着钢琴的声音响起,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是《吹梦到西洲》的旋律:
万籁停吹奏,
支颐听秋水问浮游;
既玄冥不可量北斗……
林与天懒懒地靠在门上,姿态悠闲;
人人都说着会全力以赴,可是真的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扫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练习室,浅笑了一声。
一抬眼就看见徐怀恩那种悲伤至极的表情,他看着钢琴明明离自己很近可是感觉却很远,远到触碰不到。
然后他就像隐入山林的仙人一样唱了一首歌,林与天混迹于各大场子,喜欢的也是重金属蹦迪歌曲。
可是此刻看着那个人他却移不开眼,只想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