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时都没什么动静。
等了一会儿。
高老爷从恍惚中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稍稍振奋精神，看向两人：“你们两个抬起头来。”
袁路与小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高老爷又喊了几声。
两人这才勉强抬了抬眼。
“我们盗窃不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袁路吐出一口气，很干脆。
小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又把头低了下去。
“嗯？”
高老爷有些意外。
说完之后，袁路却再度低头，显然是不打算废话。
“老爷，您说我们……”管家凑到高老爷身边，似乎想说些什么。
高老爷摆手打断，接着他又仔细看了看两人，目光最后着重在小方身上落了很久。
“义气。”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念叨一声，高老爷回头，向着一个方向看了很久。
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怎么了，一时间安静异常。
“罢了。”
良久后，高老爷摇了摇头，重新看了两人一眼后，对其他人道：“明天一早，送官。”
说完，高老爷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管家愣了愣，就这样送官了？他们真的只是盗窃的？
想着，管家连忙追了出去。
很快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老爷，高老爷貌似无比的意兴阑珊，只说，不是大事，交给官府就行了，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老爷都这样说了，管家还能怎么办？
仔细一想，这事其实真的平常，每年都要发生几起，今年这一次抓住两个实际上也不是太特殊，自己也提醒了，老爷不打算多理会，那就这样吧，本来最开始也就是通知老爷一声。
高老爷没有多想两人的事，带着几人，很快回到了内院，进入卧房。
“老爷，怎么样了？”
第一时间，打扮朴素的高夫人迎了上来。
“没事，就是两个走投无路，铤而走险，想盗些钱财的人，我让他们明天一早送官，不是什么大事，夫人，给我倒杯水，口渴的紧。”
高老爷一边脱下外衣，一边说着。
高夫人倒水后，站在一旁，看着喝水的高老爷，脸上闪过一阵犹豫，最终，咬了咬银牙：“老爷，贼人的事确实是小事，可另外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哎。”
高老爷放下杯盏，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夫人：“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当年的事，终归是我们有负于兄长，这么多年了，我心难安啊。”
“……可是，老爷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每个月醉一次，以前还好，年龄不大，可这些年你的身体，像这次……”高夫人皱眉叹气。
“行了，这事儿，我考虑考虑。”高老爷打断了夫人的话，再次拿起杯盏，小口小口的喝起水来。
屋内一时沉默。
“老爷，当年的事，其实你也不用太介怀，毕竟……”高夫人犹豫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夫人！”
高老爷陡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声，打断了夫人的话，他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夫人，不要再说了，当年的事，不论如何，都是我言行不一，是我忘恩负义，但……我真的……做不到啊！做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