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围观者重新合拢,将邋遢道士团团围住,尽皆用惊诧不解的目光看着邋遢道士以及他手中的木棍。
“人生天地间,并非所有人都适合读书,万事不可强求,诸位可懂?”
邋遢道士环顾四周,缓缓言道。
围观之人一时无言。
“好了,还有人要我给他算命吗?”
邋遢道士微笑着,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木棍。
这比例失调的大木棍实在太显眼!
看着这根大木棍,想起穷书生脑袋上鼓起的大包,众人都沉默了。
足足几个呼吸后。
“那啥?我突然记起家里的衣服还没收,看现在这晴空万里的,说不定就要下雨,我先回去收衣服,各位回见啊!”
有人率先打了退堂鼓,
其他人相继乱找理由离开。
这个说我家还烧着火炖着汤,再不回去看看就要烧干了。
那个说自家媳妇昨天孕吐,可能再要三四个月就要生了,自己必须回去盯着。
最厉害的是有个人说,前几日他媳妇晾衣服的时候,晾衣杆不小心从二楼掉下去,砸到了涪城内一个姓西门的大富商,听说这几日西门大富商频繁找他家隔壁的王妈妈,他不放心要回家看着。
种种理由间,几乎是眨眼光景,卦摊前已经只有零星几人。
“这两位小兄弟,看样子你们与老道我有缘啊,要不让老道给你们算一卦吧?老道算的卦一向精准。”
邋遢道士看向了牵着马的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还挥了挥手中的大木棍。
公子看了看带起了破空声的大木棍,眨了眨眼睛,自然而然转身,同时口中说道:“小方,咱们赶紧走,我看一路上人挺多的,咱们先去找客店,先定下房间再说。”
“走走走,咱们赶紧走。”
小方缩了缩脖子,连忙拉着缰绳转身。
两人刚走没两步。
邋遢道士悠悠话音响起:“可惜可惜,常人不识红芙蕖,只当血色煞气花。”
公子脚步陡然停止。
小方没什么反应,还拉着马向前,又走了两步,觉察到不对,转头看去。
顿时发现自家公子早已停下步子,而且,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邋遢道士恰好又念了两句诗。
小方对邋遢道士的言语没什么感觉,但他明显感觉随着这老道的声音,自家公子的脸色一沉。
“公子怎么了?”小方皱了皱眉头。
“回去!”
公子看了小方一眼,随即转身,牵着马走向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此时就像是个老不正经,左手摊开成掌,右手则抓着木棍,一下又一下的用木棍敲打着自己的手掌。
眼见这位公子走了回来,邋遢道士笑得无比灿烂:“小兄弟,算一卦吗?算姻缘不?”
言语间,邋遢道士看向公子的眼神似乎藏着无尽深意。
公子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