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的话让肖机子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们天天顶礼膜拜的众位仙家，受天地规则制约不能降临，可是，那个外神却毫无顾忌。
凡人和神有的打吗？
这种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孟想来告诉他答案，根本没得答。
因为，连现在可以利用天地规则的孟想都说打不赢，那么生活在规则之内的人就更加无力对抗。
也就在此时，肖机子突然意识到了，于是他问孟想：
“所以，其实是你留下了西王母。”
他这不是乱猜，当时天道意识抹杀烛九阴的场面他可是亲眼见证了。
那么，能赶在天道抹杀之前彻底杀死烛九阴保留他的龛位和妖丹。
西王母相当于把天道抹杀烛九阴的意志强行拉到了自己身上。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孟想用了他们不知道的方法削弱了天道的意识，西王母是回不了王记盒饭的。
所以，孟想才在之后停留了那一会，然后才把他们送回王记盒饭。
所以…
肖机子眼皮一跳，孟想是知道黄仙换命的。
他也给西王母留下了黄仙换命的机会。
可是，老黄死了啊。
“黄哥他…”
说到这，肖机子喉咙哽咽，竟然说不下去了。
孟想只是面色平淡的说道：
“我知道，黄哥的牺牲意义远比你想象的要重要。”
肖机子从开始修道，就没有再愤怒过，这一次他怒了。
他站起身想伸手去抓孟想的衣领，可是，手却被无形的墙阻隔住了。
两个人之间这种无形的阻隔，也是孟想在告诉肖机子，他们，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了。
肖机子当然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明白，从孟想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们的路就不同了。
而且越往前走，双方的距离也就越远，但是，他气的不是孟想走上了那条路。
他气的是，这天道的无情。
看着肖机子缓缓放下了手，可眼里却充满了愤怒，孟想开口说：
“那些大妖们等待了万年，等来了这个机会，他们推我为妖尊，只是想这天道不在无情。”
听到这，肖机子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这时孟想继续说着：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天道并非无情。”
说到这，孟想停了话，后面的话所触及的就是天道意识本体了，他不能让肖机子明白。
而这已经足够了，肖机子是聪明人，当然明白孟想不继续说的原因。
所以，也不去想，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他问道：
“所以，接下来，就是弑神，然后补天吗？”
孟想没有回答，而是说：
“这些，也不该你知道。”
“那，我能做什么，这个能指引我吗？”
“你心中对天道有了极度的恨意，你我之间的阻隔已经说明一切，眼下，你想奉行天意，先要消除自己的恨意。”
肖机子沉默了，这一次老黄之死对他影响至深，以至于苦修多年的道心都崩溃了。
这种恨，是刻骨铭心的，也是从根本上否定了自我认知的。
想要消除，就要割舍掉曾经的过往，也就是传说中的心无杂念。
可是，他做不到。
凡人和神仙的区别就在于此，凡人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