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攘,少年的模样太过出众,那种侵略性的美,惹的一群小姑娘芳心撩动。
她们若无其事的往这边走,长孙濮存一个不注意,再回首之时,发现少年已不在他身旁。
他被人群拥着,有戴着面纱的女孩子和他搭话。
看着人群中央的顾峥,长孙濮存忽地心头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胸膛里好像空空的,就像是要失去什么一般,心里面不踏实。
他正无措,却见少年侧过头,对着他轻轻一笑。
长孙濮存下意识回以微笑。
两人一来一往,眼波流转,看得旁人一愣一愣的。
待她们再回过神之时,两人已经并肩着走远。
“你可真是艳福不浅。”长孙濮存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能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
顾峥把手伸过去,借助宽大袖袍的遮掩,牵住他,“有你我就艳福不浅了,其他人我可从未想过,牵好我。就不会被挤散了。”
长孙濮存感受着少年温热柔软的手,心里不由悸动。
一呼一吸间。
仿佛过去一千年那样长久。
他微微侧头,悄悄地用余光去瞥,正好望见少年盯着自己看。
目光灼灼,如火如荼。
长孙濮存立马收回视线,屏住呼吸。
回过神来之后,他又骂自己?
——该做的都做过了,怎么今日,被几句话逗的,就像个初识情爱的毛头小子一样。
而且……
他都要走了。
想到这,长孙濮存的心顿时冷却。
顾峥很少收到礼物。
他向来喜欢宠着人,现在收到花灯,体会到了另外一种愉悦。
他手上的是一龙形的花灯,想买一个给长孙濮存,一路走去,却没寻到中意的。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中意的,却要通过猜诗谜对对子领取。
“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上去马上就下来。”顾峥跟长孙濮存说好,才上了台。
此处的诗台正临着河。
长孙濮存本来是看着顾峥,后面,视线不由的就落在了河面那一盏盏的荷花灯上。
有老伯问他, “荷花灯要吗,许一个平平安安,健康长寿,或,许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共结白首……”
长孙濮存听到这,心中不由微动。
他看了眼顾峥,见他在上面正和人家对对子,还要一点时间,便买了一盏荷花灯。
向来只信自己的摄政王大人,此刻却学着别人的模样,虔诚的在心中许下愿望,写在纸上。
他把荷花灯放在水面,明明动作十分的小心,可那荷花灯却歪向了一旁,很快进水沉了底。
长孙濮存:“……”
俊朗无双的男子一瞬间黑了脸,周身阴云密布。
那老伯还没走,看他荷花灯沉了水,立马开口,“可能是你放的姿势不对,你多买几盏……”
长孙濮存看向老伯,直接把他手上的所有荷花灯都买了下来。
他在荷花灯上写下愿望。
小心的放进河。
明明是很平缓的溪流,可他刚放进去,却出现了一个小旋涡,把荷花灯卷到了里面。
长孙濮存脸更阴了。
旁边老伯看了,开口,“不应该啊,你换个地方试试。”
他们荷花灯质量好,收了钱,一般都不会有沉底的。
毕竟,这种日子,就图个吉利。
长孙濮存换到了水流更平缓的地方,可无一例外的,依旧是——
放一盏,沉一盏。
老伯看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信邪,“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不会是他的灯出现问题了吧?
可他这是做了四五十年的手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