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然后淡淡反问道,“你的意思是,陈大人的死是我的缘故了?”
语气是那么的平和,但众人都从里面听出了一种威胁的意味。
好像今天他们只要再敢多说一句,眼前这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下一秒就会直接翻脸。
于是众人连忙把刚刚那不长眼的人挤到了身后,开口,“怎么会是,陈大人就是该死!”
“他命中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确是如此!”
众人的话似乎让让摄政王有了好脸色,他轻笑一声,“诸位大人的想法我已经知晓,时候不早了,诸位大人先回,我这就进宫里去看看皇上”
这话说出口,那相当于摄政王要出手了。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相继着离去。
长孙濮存去找了顾峥,今天的事情,总要有个交代的。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小皇帝。
“陛下。”
长孙濮存施施然行礼,刚弯下去,便被他一把扶住,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搭过来,轻握住他的手腕。
“皇叔应该知道,我是不喜欢你这些虚礼的。”他挨得很近,把自己往男人的怀里送。
长孙濮存也没想着真正行礼,他直起身,并未躲闪,任由着少年拉着自己进去。
直到进去,小皇帝才松开他的手。
顾峥屏退左右,亲自为他侍茶,“皇叔,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了,莫非不是想我了?”
他眼里的暧昧几乎要溢出来。
长孙濮存神色淡然,他开口,“陛下,今日朝会的事得有个交代。”
他不会真以为,他是手握实权的皇帝吧。
顾峥听了长孙濮存的话,并不生气。
其实,长孙濮存挺纵容他的。
早上没插手,直到现在才来找他。
顾峥将茶捧过去,轻笑着,“皇叔有什么事不能晚上再说……”
长孙濮存:“……”
长孙濮存冷着脸,“陛下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些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尤其是人命。”
顾峥抿一口茶,放下茶杯,抬眸,脸上带着纯真,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冷气直冒,“谁说我开玩笑了。”
顾峥往前一凑,声音微微低哑起来,“我今晨的表现不好吗?我原以为,能得到皇叔的嘉奖呢。”
一口一个皇叔,却没有一点尊敬。
长孙濮存看着他,想要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你现在的这些行为,和暴君何异?”
他抬起头,“我当然知道,不过是暴君,正好给那些想除掉我的人一个由头。”
说着,顾峥顿了顿,“若我出了事,不正符合了皇叔的心意?”
长孙濮存沉默了好一瞬,向来思维敏捷的他,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
“陛下莫要说笑。”
这一次,少年没再回他,他只是贴近他,把手环过来,“那我不说了,咱们做点能让我们都开心的事……”
阳光透过窗,照亮少年半边脸,他五官极为精致,黑沉的眼与色泽浅薄的唇相得映彰,黑得沉醉,红得艳朗,朝气纯净与阴郁黑暗各占一半。
黑暗与光明的结合,亦正亦邪。
抬眼望人时,神情认真,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像在邀请,透出一股奇异的诱惑感。
像以往无数次一样,长孙濮存忍不住心跳失控,沉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