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勇只听见一道钟声响起,便是像被一柄大锤砸中脑袋一般,脑袋剧痛难忍,一下向后倒去。
而后,铜尸一手拿着夺魂钟,一手拿着角龙翻海牌,如同猛兽跳涧一般,从百兽袋中一跃而出。
铜尸的催动之下,角龙翻海牌中涌出数道黑色海浪,向着桑勇拍击过去。
桑勇虽然被夺魂钟伤了神魂,整个人昏昏沉沉,但反应也是极快。
“玉葵剑护我!”
他大喝一声,发狠咬向自己的舌头,几乎把舌头咬断半截才清醒了许多,勉力祭起一柄银色法剑。
这柄法剑在他身前演化出一片剑幕,将黑色海浪挡在身前。
然而,只是片刻之间,他身前的剑幕就是被黑色海浪侵蚀的坑坑洼洼,连他的银色法剑,都变得锈迹斑斑。
“怎么可能!那是上品法器,此人身上怎么有尸气!”
桑勇大惊失色,此时他的脑袋依然是剧痛无比,能够祭起一件法器,已经是万幸了。
而且,在剑幕被快速侵蚀的情况下,他的法力消耗极快,根本没有余力施展其它法术了。
“是铜尸,这是炼尸教的铜尸,你是炼尸教的弟子!”
钱沐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许丰年,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炼尸教的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他们征召来抵挡兽潮。
“钱师兄,快帮我,先击杀这具炼尸!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桑勇大叫起来,面如白纸,毫无血色。
他根本抵挡不住角龙翻海牌的威能。
“上品法器在筑基修士手中威力果然惊人,这角龙翻海牌以我现在的实力,发挥不出这样的威能。”
许丰年对此也是惊叹不已,心中无比渴望能够尽快筑基。
只要能够成功筑基,凭着手中几件法器,他相信筑基初期的修士,罕有人是他的敌手。
除非对方手上也有上品法器或者极品法器,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丰年也不会傻到以为自己有一件极品法器,便可以同阶无敌了。
筑基修士之中,藏龙卧虎,就像路玄羽一般,谁能猜到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青玉扇,竟然是一件法宝。
“桑师弟,炼尸需要炼尸之人控制,才能发挥威力,否则就是一具尸体而已,你先支撑一会,我去击杀许虎,要比我们对付这具炼尸容易许多。”
钱沐十分清楚,炼尸教最强的便是炼尸,与其去斩杀炼尸,不如击杀控制炼尸的许虎。
而且,如果在他还没有杀死许虎之前,桑勇便意外死于炼尸手下,那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和得到全部的好处。
除了妖禽精血,四阶御邪玉符,还有炼尸手中那两件法器。
令人防不胜防的铜钟,还有那上品法器黑玉牌。
得到这些东西,他必然实力暴涨,再加上炼化三阶妖兽王的血精,说不定他以后还有希望,能够踏入金丹期。
桑勇又岂会不知道钱沐的心思,虽然又气又急,也只能好声的催促道:“那就麻烦钱师兄快点击杀许虎,只要师兄能救桑勇一命,桑勇愿意以后以师兄马首是瞻,这一次所得到的一切好处,都归师兄所有,师弟我绝不争抢。”
“哈哈哈,好说好说。”
钱沐不紧不慢的大笑,但脚下却是一点不停的冲向许丰年。
虽然他也想桑勇早点死,但心中也知道,如果让炼尸击杀了桑勇,再腾出手来杀他,那他肯定就是必死无疑。
所以,钱沐冲向许丰年的同时,也是再次祭起那铁铲形状的法器,向着许丰年斩了过去。
“哼,沐兄,这是你自己找死,去!”
看到钱沐出手,许丰年目中寒光一闪,将金雀乌梭抛了出去。
这件法器一出,任何人只要抵挡不住,立即就会被切割成残肢肉块。
在这种情况之下,身上的储物袋几乎没有保存下来的可能性。
所以许丰年并非很想动用这件法器,但太玄门的筑基弟子,实力比起散修或者修仙家族的修士强横太多,所以他也不敢大意。
就如桑勇受到夺魂钟一击之下,竟然还有祭出法剑的余力。
“什么宝物,速度竟然这么快!”
钱沐看到乌光一闪,便是向他暴射而来,也是大惊失色。
他不敢再攻向许丰年,催动黑色铁铲飞到半空,向着乌光便一斩。
黑光和乌光交织在一起。
丁咛当啷一阵乱响。
钱沐便是看到,他的那件黑铲法器,被切割成了十几块的废铁,掉落在地面。
而许丰年射出的那道灰光,受到黑铲一击之后,速度也慢了些许,但依然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向他切割过来。
“怎么可能!”
钱沐大吃一惊,身形急退,取出一张符箓往身上就是一拍。
这张符箓化成一件金色法衣,显现在他的身上,与此同时,他又祭起三枚黑色的珠子。
三株黑色珠子,在他周围以三才方位悬浮于头顶之上,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而后,他取出了一柄金色法刀握在手中。
“一张四阶金衣符,一套三件的下品法器,还有一件中品法器。”
许丰年也是颇为吃惊,钱沐的法器简直要比他还多了。
而那张四阶的金衣符,更是可遇不可求。
看来钱沐赚取的大量灵石,都是用在这上面了。
否则的话,虽然太玄门对待内门弟子优厚无比,但也不可能买下这么多法器。
“该死的东西,你的法器虽然厉害,但想要杀我钱沐……”
钱沐也得意无比,手中的中品法刀迎着乌光斩去。
嗓!
一道覆盖数丈宽的金芒,从法刀中暴涌而出,与乌光撞在了一起。
然后,这道金芒便是破碎了,被斩成了数百块。
三枚黑色珠子,降下三层黑色气幕,将钱沐笼罩住。
但是,只是眨眼之间,黑色气幕也被切割成碎片消散,三枚黑色珠子都被斩成两半。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是到底是什么法器!”
钱沐满脸的恐惧之色,他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看乌光中的法器,却是根本无法看清。
随即,乌光一下斩在钱沐身上。
那金衣符所演化的法衣,被乌光射中的一瞬间,就是化作金光消散不见。
最后,这道一往无前的乌光,狠狠的戳入钱沐的体内,又化成一道道乌光成钱沐体内射出。
钱沐的身躯瞬间坍塌下去,变成了一堆血肉。
“这一次消耗的法力,是击杀黄誉的三倍,如果不是这一次真气修为增长了许多,恐怕真气就要被耗尽了。”
许丰年喃喃自语。
张开手掌,一道道乌光在他手里凝降成金雀乌梭的模样。
显然,金雀乌梭这件法器所消耗的法力,与攻击过程中受到的阻碍多少有关。
好消息是,金雀乌梭这件法器的威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而且还是在许丰年以练气期修为催动的情况下。
坏消息就是,这件极品法器,似乎不太受控,如果催动这件法器斗法之时,万一遇到对方施展的也是极品法器,形成疆持之势,他的真气法力,很可能会被金雀乌梭抽干。
这样一来,许丰年的肉身修为,更重要了。
好在他现在的肉身爆发出来的战力,已经堪比一阶妖兽,所以这一点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钱师兄!”
桑勇浑身发抖,难以相信,钱沐竟然只是一个照面,就是被斩杀了,而且死得如此之惨。
钱沐虽然贪婪,但在太玄门的筑基初期之中,强横也是极为强横。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连炼尸他都无法抗衡,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许丰年。
“钱沐已经死了,现在叫了有什么用?”
许丰年看向桑勇说道:“钱沐告诉你不是储物袋时,你还不躲开。若是你不上当,和钱沐二人拿力的话,我还未必能够奈何得了你们。”
“许道友,看在我曾帮你说话在份上,能否放我一条生路?”
桑勇面无人色的问道。
“你确实帮我说过话,但那又如何?我已经回报给你了,何况你本就不是帮我,只是想通过我来帮你桑家的修士保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