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出生了以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吃的比吃饭都勤,一直到我上学的时候,村里人都叫我“洋大夫”。
因为这个原因,我爸妈都快愁白了头发,医院诊所几乎是天天都去,首都的大医院也是一年三五回,但是每次都是好了这病得那病,到了最后,中医,西医,偏方,就连电线杆子上的电话我爸都不止一次的咨询过。
但是我的病一直不见好,因为要照顾我,给我治病的原因,我家的经济情况每况愈下,等到我五岁的时候,基本上就让我霍霍完了,再让我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我家的底子最多能支撑到我上小学。
万般无奈之下,我爸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仍旧把我托付给了老太太。
那个时候,我还不管她叫老太太,叫奶奶来着,虽说她和我妈闹得不可开交,但是从她为我爸求子这件事里可以看得出来,她只是对于我妈这个基督徒意见比较大,对于我还是特别心疼的,在她身边我也享受到了来自家庭的温暖,当然我也见识到了很多我从没见识过的东西。
老太太据说以前是东北出马的大仙儿来着,后来因为那事被打断了腿,以至于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那段时间正是新版西游记刚刚上映的时候,那质量相比于86版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我奶一说大仙儿,我就让她给我变个金箍鲁棒出来。
但是老太太只是笑着摸着我的头,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的腿断了以后啊,我这和大仙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谁叫咱没本事,差点害得大仙跟我吃了皮肉之苦呢?”
估计是我这句话给老太太提了醒,老太太心里自己琢磨着,我这病老是大病叠小病,总也好不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边儿闹妖儿?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顶香看事儿的弟马了,但是自己以前认识不少同行,于是那段时间,我奶奶带着我东跑西颠儿的,没少去附近的大仙儿那儿看事儿。
但是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大仙儿本事不济还是故意隐瞒,反正每个都说我身上没啥妖魔邪祟的,就是小孩身子虚,回去多吃点儿进补的东西就行了。甚至有个胖子跟头猪似的大婶还说让我试试公鸡血,说是那玩意儿壮阳气,对我身体有好处。
我那个时候身子又虚,胆儿又小,过年的时候杀鸡我都不敢看,别说让我喝公鸡血了,一听那长相本来就跟庞然大物似的大婶儿说让我喝公鸡血,吓得我小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一千个一万个也不答应,看着这大婶儿直像一个要吃人的妖精。
老太太也知道我这毛病,估计一般的大仙儿根本就看不出来,指望这些关内的出马仙儿估计是够呛了,于是便带着我坐着火车奔了东北。
因为我们家离山海关本来就近,去东北的话也很方便,买张火车票,坐上几个小时就到了辽宁省锦州市的沟帮子。
说起这个地方大多数人能想起来的词儿,也是中国四大名鸡之一的沟帮子熏鸡,在连续干掉两个鸡大腿儿之后,我奶带着我来到了,汽车站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个山沟沟里。
具体是不是某座山的沟沟儿里,我记得不太清了,反正是挺偏僻的小村,说真的,我们村儿算得上我们镇我们乡,甚至我们县都数的上号的小村儿的,没想到这村儿比我们村儿还小,真的是属于那种从村头头儿一眼就能看到村西头的架势。
村里最东头儿有个崭新的大瓦房跟其他的房子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老太太领着我敲响了那家的大门。
那家人好像不愿意开门似的,只是在铁门那头儿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声儿:“家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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