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父亲真的...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关琼儿并非什么惊艳的大美人,若父亲真的有什么想法,以他的权势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勾搭好友的妾室。
即便他真的要和好友的女人有点什么,那也应该是和姿容更甚的穆夫人......不!不对,我在想什么,不可能的,父亲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便是母亲?是母亲和穆侯爷...怎么可能呢?母亲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穆玉宁淡淡地开口,云月真心头一跳,差点误以为自己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个身处风暴中心,却依旧十分泰然的美人身上,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由她身边那个姿容凌厉的侍卫接过,说出了众人心中想到又不敢说出来的猜想。
曲水冷笑一声,道:“不是关姨娘与云侯爷有了苟且生下野种;便是云夫人勾搭了我家侯爷生下野种,不外如是。”
两句“野种”把之前这两人对自家郡主的污蔑痛快地还击了回去,穆芷兰和云月真当即脸色惨白。
“不对,不对!一定是云夫人勾搭了我父亲!我肯定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一定是!她才是野种!”穆芷兰近乎癫狂。
而云月真自然也不会任她污蔑,立刻反击,“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我母亲!分明是你那个卑贱的姨娘不守妇道,算计我父亲!”
穆玉宁心下觉得好笑,原来男女苟且之事,总归都是女的有错,女的不守妇道,而男的都是被算计的、逼不得已的,怪不得世人都希望自己是男儿身,若自己做不成,那自己生的孩子也要是男丁。
看着这两个几乎失去理智,只顾着指责对方母亲的女人,穆玉宁的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悲凉。
她们是那样努力地极力维护自己确为父亲所出的事实,好像若自己不是父亲的血脉,便觉得羞辱难堪,穆玉宁不禁想,也许她们需要的是:只要能确定自己是父亲的血脉,她们可以一点也不在乎母亲是谁。
她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如此张扬地强调父亲,却聪明地忽略母亲,可明明辛苦怀胎、受生育之苦的是自己的阿娘啊。
穆玉宁突然很想念自己的阿娘,哪怕她几乎已经快忘记阿娘的样子,可是幼时阿娘在她身上抚摸、拥抱的那双柔软而温暖的手,她却一辈子也忘不了。
至于父亲......
不管是穆侯爷,还是忠王,穆玉宁丝毫不关心这两个男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
反正忠王与母亲有了夫妻之实,却还骗她与穆侯爷成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穆侯爷也许一开始真的是无辜的吧,但他明明也可以与母亲和离,哪怕是休了母亲呢,沈家不会吝啬补偿他的钱财。
但他没有,他还是选择让母亲就这样死在无助与绝望之中。
男人之间的是非纠葛,最后都毫不犹豫地让女人成为牺牲品。
穆玉宁暗暗剜了忠王一眼,心道: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