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现在讨伐她还有何用。”徐太师不愧是朝廷重臣,哪怕事态严峻至此,也自岿然不动,“夫人,你准备一下,过两日就把云家那对儿女接进府。”
“什么?!”徐老夫人目露凶光,“劳什子地管他们作甚!那云家女还未及笄,离成亲还早着呢,这就接进府来干什么,整日碍我的眼吗?”
“你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徐太师整日烦心,如今安排自家夫人办点事还安排不下去,更觉心中烦闷。
“云家现在没有主事人,如果那一对儿女又闹出什么出格的事,影响的却是我徐家的声誉!不如直接接到家里,有你们管教着,总不至于给我惹出什么更大的祸事。”
徐太师此言,倒是有几分道理,徐景立这桩婚事眼看就已经被毁了,但至少云月真若不出错,安安稳稳坐着徐夫人的位子。
靠着徐家的权势和门第,还可以纳几个其他高门的庶女为妾,一样可以达到联姻的目的。
可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徐家这个圣上赐婚的正妻,是个听话安分,不会招惹是非的主。
徐老夫人刚才也是一时气糊涂了,现在被徐太师这么一点,自然立刻就反应过来,于是拉着徐夫人出去张罗了。
这高门大户里,要整治一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简单。只要男人们不阻止,女人们自己就会有无数的办法,叫她成为一只折断翅膀的天鹅。
云月真和云月文被徐家大张旗鼓地接进了徐府,人人都道徐家良善。
昔日的侯府嫡子嫡女,如今寄人篱下、受尽眼色,却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是徐家施恩与你们,要知恩图报。
这些消息自然一条不落地被穆玉宁一一讲给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卫天阑。
这个空有意识,不能动也不能说的女人,每每被穆玉宁气得晕厥,又会被她一碗参汤给吊起来,真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云夫人,这样你便受不住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穆玉宁眉眼柔和,笑起来恍如神殿善女,可落在卫天阑的眼里,那看着慈悲良善的笑颜,却是比地狱厉鬼还要恐怖的存在。
“郡主,徐家人已经接管了镇阳侯府。”虹晓和扑萤分侍在她两侧,得了这消息,穆玉宁又是一笑。
“云夫人,你说他们,还有多久会发现那间密室呢?”
嘉义郡主府里,美丽的少女端坐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妇人眼前,兀自开心。
而镇阳侯府内,那间尘封已久的密室,正在等待故人的开启。
徐太师接到消息便匆匆赶到云侯爷的书房,蔺行冬和秦月明早已恭候多时。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密室已经封闭,打不开了吗?”
面对徐太师的询问,蔺行冬沉默不语,而秦月明手里正把玩着那个通行玉鼎,“原本是打不开的,我试了好几次都不行,还以为是云夫人在云兄死后换了通行密令,可是今日我们来,却发现大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