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一室,哪怕是虹晓这样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也一度不忍听闻。
“穆玉宁!我与你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
若是数月前奄奄一息的那副残躯,不管是挑筋断骨,还是削肉放血,于他而言都是不痛不痒。
可如今穆玉宁珍而重之地把他一个濒死之人抢救回来,且不说他被医治的这段时间,为了保住这条命吃了多少苦。
就在他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重获康健之躯的时候,又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鱼肉。
生的希望错失于眼前,若直接死了倒还算圆满,可如今穆玉宁摆明了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听闻你蔺家有一技,在对付习武之人时,一招便可使对方全身筋脉尽断,武功尽失,从此成为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穆玉宁卡着虹晓挑断他最后一根脚筋时,笑盈盈地说道。
“哼...难不成你竟然会我蔺家的独门绝学?”对方毫不掩饰的敌意,已经让蔺柏琛无暇顾及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了,但蔺家的独门绝学这种京城里的贵小姐必然不可能知悉。
蔺柏琛被囚禁的时间太长了,他根本就不知眼前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从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嫡女,爬上县主、郡主的位子。
只当她是在危言耸听,心中顿感不屑。
“不知道,蔺家毕竟也是百年世家,若这么容易就被我窃得机密,岂不是叫人笑话。”
蔺柏琛心下一松,她果然是在故弄玄虚,还好自己没有露怯,不过是断了手筋脚筋罢了,待出去以后,蔺家的灵丹妙药也不少,并不一定就接不回去了。
突然,穆玉宁伸手在他全身经脉以及关节的关窍处一一点过,转头冲虹晓道:“都记住了?全部给我挑断。”
语音方落,虹晓立即动手,蔺柏琛难以置信地惊道:“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敢!”
“蔺公子不是说了吗,那是你蔺家的绝学,且不说有没有渠道让咱们这位死士速成,本郡主对你们家这点雕虫小技也不感兴趣。”
穆玉宁笑得一派张扬,江南第一剑客世家蔺家的独门绝学怎会是雕虫小技?
不及蔺柏琛辩驳,虹晓的刀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身体,在健壮紧实的血肉里翻搅,终于找到那根经脉,轻轻一挑,锋利的刀刃似划破树叶一般,如风拂过,便轻松达到了目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嘶吼从蔺柏琛残破的喉咙里喷涌而出,却似梳不顺的头发一般,缠绞在一起,更显阴森凄凉。
穆玉宁浅浅一笑,道:“蔺家一招下去,不费吹灰之力,痛苦便也就在瞬息之间,可本郡主没那个功夫去研究,只好用老办法,一根一根的找出来,再用刀一根一根地割掉,比起你蔺家的那招可费劲多了,这么一想,你们那招是不是就是雕虫小技了?”
荒谬至极!这辈子还从未听过这种狗屁不通的言论,但蔺柏琛已经挪不出多余的精力去辩了。
“郡主,他好像昏死过去了。”虹晓才挑了一半,那副躯体便似脱力一般不动了。
穆玉宁嗤笑一声,道:“继续。千辛万苦才捡回他这条命,没那么容易就死了,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呢。”
虹晓听话地继续下刀,果然从上方传来一道呻吟。
这种痛楚,哪怕真的昏死过去,也能把你痛得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