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宁胡诌的话竟然还很是管用,几人也不再纠结她方才脱口叫出的那句“师兄”是从何而来了,想来大约是听错了吧。
几人簇拥着回了府,穆玉宁的脑子却是一会儿空白无物,一会儿眼冒金星。
没想到自己前世的师兄竟然就是自己的表哥,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不对,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穆玉宁细细思忖,父亲的丧事自己前世今生都并不怎么上心,所以那个替祖父祖母前来的阿言表哥她就没怎么注意看过他的脸,所以才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人,可表哥方才脱口叫出她的名字,分明是一直记得她的。
那前世,她二人拜入羽隼宫时,表哥没道理认不出自己,他分明认出自己了,却一直不言明身份......
她又想到羽隼宫与沈家似乎颇有私交,加上前世师兄对自己总是百般维护,莫非...自己拜入羽隼宫本就是沈家的精心安排!
想到这里,眼里的热泪又不禁湿了眼眶,她一直以为自己飘摇无依,却没想到,自己的背后一直有人在为她四处奔走。
这下师兄一到,穆玉宁也自然地提起拜入羽隼宫之事,谁知表哥之所以晚了这么久才上京来,就是因为他已先到边疆带穆玉骁拜了师。
“兄长武功根本就还比不过我。”穆玉宁不服气的抱怨。
沈言却持不同意见,“虽然我还没见过玉宁的身手,可此次去边疆,玉骁却让我十分惊艳啊,如今他功力突飞猛进,的确配得上我羽隼宫的弟子。”
这时,穆玉宁才发觉有些不对,前世师兄是和自己一起拜入羽隼宫的,两人在寻找羽隼宫的路上相遇结识,一起结伴找去,怎么这一世,师兄早就是羽隼宫的弟子了,这下还能代替师傅前来收徒?
不过稍稍一想,便能想通,前世定是表哥故意做戏替她引路,穆玉宁心下又是一阵感动,便也不计较自己和兄长谁先拜进师门了。
“师傅尚在闭关,拜师之事已全权委托给我,日后就由我暂时教导你。”
穆玉宁乖乖答道:“是,师兄。”
沈言微微一笑,“你这‘师兄 ’叫得倒是比‘表哥 ’要顺嘴得多。”
想来是说方才自己结结巴巴辩解的事,穆玉宁倒不甚在意,本来就是自己的师兄,要叫表哥自然别扭,不过这下好了,拜了师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师兄了。
沈言本就是爱武之人,常年清修,真要听穆玉宁亲亲热热地叫他表哥,只怕他比穆玉宁还不习惯。
于是两人都欢欢喜喜地“师兄”“师妹”叫来叫去,倒叫本来欢喜的沈家二老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家人团聚,时间过得飞快,待穆玉宁再想起赫连翊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入夜了,心道一声“不好”。
但现下也一时走不开,只好挨到第二日再说,谁知第二日一早,就传来了瘟疫再次爆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