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究竟寻我所为何事?”两人走得远了,赫连翊才缓缓问道。
穆玉宁佯作生气地瞪了赫连翊一眼,道:“殿下,你叫我什么?”
赫连翊脸上一红,改口道:“玉宁。”
这个世上大约再没有穆玉宁这般自觉的情人,赫连翊叫完,脸上又红了几分。
穆玉宁本就是见他脸色不好,所以故意逗弄,见他状态好转,便也收了兴致。
将今日到卫国公府的事情细细说了,又把方才为何会上船的事也一并讲了。
赫连翊听到卫家那小子打算对穆玉宁用药,那红晕是彻底散了个干净,“什么药,给我看看。”
穆玉宁把那瓷瓶递给他,并顺手翻了个个儿,将瓶底那个印记拿给赫连翊看。
“这是云家死士用的标记,云侯爷一死,死士们只会听命于云夫人一人。”
赫连翊还在细看那印记,忽然觉得这印记似乎有些眼熟,“这不是那个...”
穆玉宁眨了眨眼,道:“不错,就是殿下您从刺客手里得来的那把弓,也有一个与这个极其相似的印记。”
那刺客,不就是穆玉宁本人,印记相似,却并不完全一样,这其中必有渊源,赫连翊回道:“愿闻其详。”
于是,穆玉宁便把云家印记之事告诉赫连翊,顺便也把上次两人在沈记酒楼与那两位侠士做戏的事也细讲了,越讲赫连翊便越觉得奇怪。
先不论穆玉宁究竟是和云家结了什么样的仇怨,让她使出栽赃嫁祸行刺天子的法子。
这印记之事必然是云家秘辛,连云夫人都不知道的事,她穆玉宁一个外人如何能够得知。
而且那日她救下的壮汉与云家、蔺家的关系,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尽。
穆玉宁身上处处都是谜团,可赫连翊不知为何,却并不设防,直接问道:“你怎么连云家死士的事都这么清楚?”
她一下闭了嘴,眯了眯眼,默不作答。
赫连翊问出口的时候,其实没有多想,但见她神色有异,心知京城之中能人众多,各家都有各家的法子。
虽说他现在和穆玉宁坐在同一条船上,可别人家的玄秘,直接这样打探确实有些不妥,登时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穆玉宁却并不是如他所想觉得被冒犯,与这些相比,她重生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被赫连翊怀疑是迟早的事,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辩驳的准备,但突然被问到,还是心里发虚。
两人心里各自有鬼,一阵无话后,似乎又都想起了蒙混的法子,不约而同地出声。
“殿下...”
“玉宁...”
赫连翊连忙道:“你先说。”
“还是殿下先说吧。”
两个人对视一阵,都忍俊不禁,低头轻笑起来。
赫连翊心想,既然她都把云家的秘辛之事悉数告知,想来也算是坦诚,于是便想把自己这边的事也说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