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再无可能了,真的如穆玉宁所说,是他自己毁掉了这一切。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姑母,全是姑母的错,都怪她!
“县...县主,是姑母,都是姑母,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卫丛凛嘴里反反复复地喃语着,双手在地上不断的摸索,终于摸到了穆玉宁的衣角,他死死地拽着不愿放开。
“哦?”穆玉宁身形未动,可从卫丛凛的嘴里却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他那只紧攥着穆玉宁衣角的手,此刻却被穆玉宁踩在脚下。
谁也没发现穆玉宁是什么时候踩上去的,但从卫丛凛的惊叫声中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那绝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使出的力道。
“她还让你做了什么?”穆玉宁已经恢复了心绪,冷冷问道:“你与大将军之女的婚事,也是这么来的吗?”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那个不可一世的卫公子此刻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和着血污,不堪入目。
穆玉宁已经不想再同卫丛凛多周旋一句话,听不到她想要的回答,脚下立刻发力。
“啊——”
不出意外,卫丛凛一声惨叫,“我说我说...是姑母,姑母说让我什么都别管,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交给她,她会给我安排好一切!”
卫家人闻言俱是一震,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是从凛胆大妄为,为了保下从凛卫国公不得不拉下脸三番五次去求大将军,可是从没想过,那时的卫丛凛也才十岁,如何能有这种歹毒的心思。
顿时,卫家人对卫从凛又是气恼又是内疚。
“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姑母说我根本不必做什么,只要那女子在我房里睡过,就什么都抵赖不得了。”
“你姑母对大将军之女用的也是这种药?”穆玉宁嗤笑后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概是吧,我一直在门外不敢进去。”
卫天阑!
卫国公当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竟去挑唆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做这样龌龊的事!
而没过几年,竟然又想故技重施,让卫丛凛对嘉义县主动手,她这样是陷卫家于不顾!
“国公爷。”穆玉宁收回了脚,走回了卫丛娇的身边,她不敢去看卫丛娇的眼睛,在卫国公应声后半晌都没有说话,几次欲言又止,似乎心里也在挣扎着什么。
卫丛娇如何不知她心中煎熬,虽然她一直用眼神向穆玉宁示意不用考虑自己,可是穆玉宁眼睫微颤,却始终不看向她。
无法,卫丛娇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穆玉宁的手,她感觉到那宽大袖口下的手在被她握住的瞬间立刻就僵硬了,但很快就感觉到穆玉宁也紧紧回握住了她。
两个女孩儿一前一后相对而立,她们都笃定地望向自己的前方,若只看上半身,她们就像两个擦肩而过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可是视线下滑,她们的同样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相握。
片刻,穆玉宁轻启玉口,“女儿和孙子,你只能保一个,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