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宁赶回府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她的院子,祖父祖母正好到港口去看货了,家里的下人们不用救人,都跑得快,万幸无人伤亡。
只是那偌大的侯府,这下烧去了一大半,看着黑乎乎的一大片,是不能再住人了。
“县主!”徐太师下了马车,见穆玉宁就站在火光之中,踉跄地跑过去拉她,“县主危险!”
“徐太师。”穆玉宁回过头同徐太师见了礼,淡淡道:“无碍,劳您这么远跑一趟。”
“县主客气,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徐太师拉着她站远了,又吩咐下去许多事,直到入夜周围的人声才渐渐静了下来。
“县主,这究竟是何人所为,竟敢火烧侯府,好大的胆子!”
“这...”穆玉宁眼睫微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必是那刺客又来了。”赫连翊半晌没出声,突然一句才提醒了徐太师,这儿还有一个人,“本世子的宅子也是这样烧没的。”
“世子说的有理,这贼人竟如此猖狂。”徐太师感叹了一句,又道:“县主府邸怕是要修缮一段时间,县主若不嫌弃,不如就移驾到老臣家中...”
徐太师话音未落,另一侧又响起了一道声音,“我国公府的大门始终为县主敞开,县主府邸被烧,随时可以来国公府借住。”
卫国公带着卫丛娇匆匆赶来,穆玉宁替他们解决了卫天阑手上的烂账,还一心护着卫丛娇帮她看顾铺子,卫家人自然对她感激不尽。
卫丛娇亲昵地挽上穆玉宁的手臂,“你没事吧?家里可有人受伤?”
“万幸,都没事。”穆玉宁转过头对徐卫二老谢道:“徐太师,卫国公,两位大人慷慨相助,本县主感激不尽,但...实在是不好麻烦二老...”
“县主客气,怎能说麻烦,县主大义舍身救君,是我等臣下典范,若县主能来我太师府暂住,那也是老臣的福气啊。”
“哟,太师何时对县主这般殷勤了。”卫国公不知为何,今日说话始终有些夹枪带棒,“县主,我们国公府没那么多讲究,老夫是想丛娇与您熟识,来国公府住也会自在许多。”
“卫国公,你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太师府有什么讲究吗?”徐太师对穆玉宁印象不错,加上又得知自己孙子心仪此女,他对这个孙媳妇的人选也大为满意,心里难免有偏向,更别说今日穆玉宁还想方设法地打听杀害蔺柏琛的贼人,他对穆玉宁评价又高了一些。
“太师,你家里毕竟没有女儿姑娘,县主住进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拘束。”卫国公拍了拍丛娇道:“县主与我们丛娇本就交好,住在一起当然自在。”
两位大人争执不休,赫连翊岂不知他们心里都在打些什么算盘,虽说穆玉宁早些时候已跟他说了许多自己的打算,他本也不适宜插手此事,可不知为何胸口就像是堵着一股气一般,闷闷的不舒服。
“县主。”谁知这边两家还没争出个结论,慕冰也代表忠王府赶来了,她跟徐卫二老见过礼后,继续对穆玉宁说:“王爷还在宫里抽不开身,听闻县主有难,特命妾身前来,请县主移驾忠王府暂住。”
“忠王?”穆玉宁没想到忠王竟然还真的记下了她的情,也有一些诧异。
若她进忠王府,似乎也有许多事可做,比如探查忠王究竟与云家交涉到何种程度,还能借机透露杀死挽娘的凶手,或许还能成功挑拨忠王与卫天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