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明显对他的这番回答不满,徐太师赶紧又说:“但老臣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也许他们能看出一些线索。”
“哦?嘉义县主身上这块伤痕,还和江湖上的人扯上关系了?”江湖缈深,圣上又身居庙堂之远,虽对他们了解不多,但只要不危害黎民百姓,向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突然对皇家动手?
徐太师看出了圣上的疑虑,忙解释道:“圣上有所不知,这江湖上的习武之人,但凡是有名有姓的,都爱在自己的武器上刻些特殊的印记,有些家族还会有自己的家徽族徽。”
“老臣只是觉得,这压痕看着更像是匕首上刻的印记花样,只是咱们正经从仕的人,多是没有见过的,查起来难免会没有头绪。”
圣上面色稍霁,示意徐太师继续说。
“此事事关圣上龙体安危,非常时期还得使用非常手段,老臣以为找些江湖朋友打听一点消息也未尝不可。”
徐太师拱手拜道:“还请圣上应允老臣临摹一下县主的伤痕,好多加追查。”
“徐太师方才也说,正经为官的一般也不认识什么江湖上的人,怎么太师竟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圣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徐太师知道圣上疑心重,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愿暴露自己江湖上积攒的人脉。
可是蔺柏琛已死,其父蔺行冬虽然曾受过他的恩惠,可别人为报恩,把自己的儿子都送了过来保护他们一家。
若他不能查出凶手,给蔺家一个交代,只怕自己一样活不过明天。
“这...回禀圣上,老臣其实多年前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一位剑客的命。”
见圣上表现出了一点兴趣,徐太师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昨日被刺客射杀的那个侍卫,便是他的儿子,为了抓住凶手,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既然也是为了追查杀他儿子的凶手,想必他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圣上当即便松了口,“徐太师办事,朕向来是放心的。”
“臣领旨。”
待这君臣过完虚礼,穆玉宁再次开口,“圣上,恕臣女多虑。徐太师所言不无道理,但这朝廷之中也不可不查,难保这刺客没有同党。”
圣上问道:“此话怎讲?”
“臣女直到昏迷前,都能感受到匕首的存在,应当不是在摔落中途遗失,而山崖之下又四处都是巡逻的侍卫,想必那贼人也不敢冒险追来取走。”
“可依方才太医所言,臣女被送回穆家帐中时,身上已不见匕首,那这匕首便是在臣女落下山崖之后,送回帐中之前,这一段时间内失去踪迹的。”
随着穆玉宁的描述,圣上也频频点头。
最后,穆玉宁扔下了最后的炸雷。
“而能在这段时间取走匕首的,只能是这猎场中的人。”
“也就是说,这刺客或是刺客的同党,就潜伏在圣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