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做?你没做,圣上为什么会找到你头上?”卫国公几乎快要压不住嗓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就想着去攀徐太师的高枝!”
“如果不是你整日想方设法地撮合月真和徐景立,能出今天这事吗?”
卫天阑自小便事事不得父亲的认可,她早就想让卫家二老帮忙搭线,成全真儿和徐家的婚事,却总被训斥不安分。
她想要的东西,卫家从来都不肯给她,现在她靠自己去争取,还是入不了他们的眼,她似乎始终都是卫家最上不得台面的那一个。
“够了!”卫天阑气得登时就站了起来,“我已经去跟圣上回过话了,圣上也都相信我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
“今日我被冤枉成谋害圣上的贼人,心中是又惊又怕,可说是九死一生。”
“真儿更是从鬼门关里逃出来的,万幸才大难不死躲过一劫,不知受了多大的惊吓,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可你们作为我的父母,真儿的外祖,自始至终对我们没有一句关心问怀,只顾斥责盘问。”
卫天阑脸上早不见了初时的心虚,反倒怒目圆睁,狰狞起来,“你们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我和真儿,有一点为人父母、为人长辈的样子吗!”
“你...你...”卫国公当即被气得跌坐在榻上,说不出话来。
“哼,都道生于卫国公府是让人称羡的好事,这好事谁想要谁便要去吧......”
卫天阑话音未落,就被卫老夫人一声巴掌打断,“你...你若不愿做我卫家的女儿,那你就再不要来上我卫家的门!”
卫天阑强忍着眼里涌上来的泪水,死死地瞪了二老一眼,夺门而出。
卫家帐里不太平,那徐家的帐里也没闲着。
“爹,祖父,今日在圣上面前为何要帮那云夫人说话?”徐景立一脸不快地说。
徐太师和徐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都没答话。
徐景立尚未察觉两位长辈之间那份微妙的默契,继续抱怨道:“那云月真分明就是故意接近于我,柏琛被射落悬崖后,她的侍卫又出现得那般及时,要说他们没有古怪,黄口小儿也是不能信的!”
徐太师见孙子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他们伴君如伴虎的无奈,心中不禁开始有些忧心徐家未来的前程。
今日云夫人那番辩白圣上并不是不明其中蹊跷,而是云家的蹊跷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横在他们两家之间的一些妇人算计。
与行刺圣上,谋害皇家的那份狼子野心比起来,根本就不足以让圣上浪费时间去纠缠,他们徐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就像这家里的仆人,向来只有他们委屈自己体谅主家,哪有让主家费心去体贴下人的呢?
“景立,你今日受的委屈,我和你父亲都明白,可如今出了行刺圣上的大事,也只能日后再做计较,你也要多多体谅我们的难处,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
徐太师说完,便和徐父一道离去,徐景立这才有些回过味儿来,自己那点委屈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还是必须得先给圣上让道。
祖父和父亲的那份有苦难言,他也顿时有所同感,这让他心里对云家更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