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儿!”
“秦姐姐!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穆芷兰向来和这侍女交好,见她如今一副落魄不堪、受人欺凌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
“挽月你可看清楚了?”穆玉宁不冷不淡地问道。
“小姐,奴婢一直守在后院,就是这个人偷偷跑到了云家,我亲眼看见她和云家的小厮拉拉扯扯,这才把她绑了回来!”挽月虽然年纪小,但做起事来却干净利落。
穆玉宁赞赏地点了点头,问那侍女:“你可知罪?”
“小人冤枉!小人不服!”那侍女嘴角带血,但仍是嘴硬。
“哦?你有什么冤屈,你大可现在说出来,大家伙儿今天都在,若你真的蒙冤,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穆玉宁低头喝了口茶,招手让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凑近点听。
“我是关姨娘院里的人,我们姨娘平白无故被二小姐你抓到了官府,我救主心切,去寻了云夫人来为我家姨娘说情。”
“我不知自己何错之有!为人奴仆,最重要的就是忠心,我一心为主,无非是没有站在二小姐那边为虎作伥,便要冤枉我背主吗!”
这侍女不愧是关琼儿多年的心腹,是个硬骨气的。
“对啊!下人只懂忠心护主,秦姐姐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你抓起来拷打!这身上都没有一块儿好的了!”穆芷兰难得的掉了一滴真眼泪,看来这秦儿深得她们母女的心啊。
“穆玉宁,你我两人的私人恩怨,为何要故意为难一个无辜的侍女!你这样徇私枉法,如何能够服众!这家交到你的手上才算是真的完了!”关琼儿接着控诉,这娘儿俩又搭上了戏台,穆玉宁听得那是头疼。
“谁说她背主了。”穆玉宁有些好笑,“方才挽月说得还不清楚吗?”
挽月上前再道:“秦姑娘,我今日撞见的是你趁着主家身陷风波,却独自鬼鬼祟祟地溜出家门,当街与那云家的小厮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败坏我穆家的门风!”
“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云家附近卖糖葫芦的,开茶铺的,还有那家卖胭脂的,整条街的人都可以来作证!”
“哎哟,现在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了什么样,以后我们穆府的丫头出了门,都没脸见人了!”
挽月还小,童音字字清脆,似那玉镯子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满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下人们闻言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以为二小姐定是要责问秦姑娘替姨娘报信的事,谁知二小姐另辟蹊径,竟拿这男女之事做文章。
男女之事的帽子只要扣上了,向来就没有能说得清楚的。
“我没有!”那侍女硬骨头一般绷了半日,此刻才意识到穆玉宁根本就没想过要放过她,脸色登时就白了。
“姨娘救我!我没有啊!我只是去报信,我没有!”
“穆玉宁,你这小人手段实在恶心!如此明目张胆地冤枉好人!”关琼儿没想到一个小女儿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更不知要逼出这副歹毒心肠也曾有她的一份功劳。
“秦姑娘,若你不认罪,我即刻便能给你寻来十七八个人证。”穆玉宁起了身,走到关琼儿的面前,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只是不知姨娘面对十七八个人证,还能口口声声说秦姑娘是被冤枉的吗?哦...不知是不是也是寻常做惯了这样的事,所以姨娘不觉得有错啊。”
穆玉宁本就生得极美,此刻挂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竟显得越发妖异摄人了。
关琼儿顿时没了话语,她刚刚丧夫又丢了管家之权,若在这个档口被这妮子攀诬上私通外男的罪名,就再难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