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听到棠宁竟然听信了别人诬告指控,他的心彻底冷了下来,自知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如果今天他被带走,奥布里就不可能放他出来,到时候克莉丝汀他们行动也会被钳制,多年筹划就功亏一篑,再无翻身可能。
不如就此将他们全都杀了,提前实行计划,还尚能搏一搏胜利的希望。
他耳朵再也不想听到那些刺耳的话,将精神力集中在手心,一时风狂旋呼啦作响,水晶吊灯疯狂摇曳,钢化玻璃被气压压得轰然炸裂,围剿他的几个警员都大惊失色,向长官投去目光,等候他的指令。
忽然他呼啸风声中他听到棠宁高声质疑道:“秉公?你们在人证物证一样都没有出示情况下,强行带我的配偶走,我可以检举你们执法程序不合理吗?”
“配偶”两个字令他的手微微停滞,他只剩满腔恨意与愤怒的眼骤然一怔,他红着眼睛瞥了一眼棠宁,就见她在风暴之外,冷着脸与人辩驳着。
“可是有人检举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虽然你们棠家为贵族豪门,指挥官又掌控军事大权,但是普通人都有检举的权力。”大胡子咬牙坚持不改口。
“哦,那我现在检举你们执法程序不合理,你们是不是也要被关起来调查。”棠宁自觉和这帮人讲道理讲不通,只能用他们的逻辑攻击他们。
大胡子顿时急了,“棠宁小姐我记得你在军中并没有职务,妨碍执法可是要刑拘的。”
“质疑执法人员执法程序有问题就要被刑拘,那这里岂不是你们一言堂了?”
这时一旁一个身着军装身材丰腴笑意盈盈的女人,站出来缓和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棠小姐,怎么会是一言堂呢,这次是军纪处与公安机关共同侦查的,我正是军纪处处长洪丽。”
“共同侦查怎么连检举人漏洞百出的证言也没侦查出来就气势汹汹来抓人,也不知道是你们这么多人都不晓得按照流程办事,还是急着抓人连章法都忘了?”
洪丽露出歉意的笑,“这的确是我们疏忽,真是非常抱歉打扰,我们可以暂时不将指挥官带走……”
她话还未说完大胡子就急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带走阿诺德我们对上级怎么交代?”
洪丽却娓娓道来补充下一句,“不过恳请阿诺德指挥官接受我们对他进行身体检查,只要检查出他腺体没有检举人的信息素残留,生殖腔内也没有携带检举人的菌群,我们立刻撤退绝对不多打扰棠宁小姐与指挥官。”
棠宁却笑了,这个女人确实比大胡子难对付,看似礼貌地退了一步,实则这检查结果还不是他们说得算,而且让阿诺德当众检查身体还可以达到羞辱他的目的。
就算这次最终没有关押阿诺德,阿诺德被多人检查过身体与妓女之子的丑闻也能大大打压他多年在军中的威望。
阿诺德听到果然眼中怒气更甚,极速凝结一道风刃欲要向那女人攻去。
洪丽吓得脸色苍白,全然没有刚刚胸有成竹的样子,急忙往后退去,差点崴了脚。
棠宁见阿诺德这次似乎并不像上次被国王发现性别那般游刃有余,或许他的身世是难以面对的一面才使他如此暴怒。
若是他杀死洪丽,奥布里有更站得住脚的理由抓捕阿诺德,除非他们直接一鼓作气推翻奥布里政权,但是见他们前段时间还捉襟见肘的样子显然还未做好充足准备。
“阿诺德,住手!”棠宁双手张开拦在那女人面前。
洪丽以为命悬一线,没想到棠宁救她,不禁释然一笑,她就知道对方怎么可能敢这么嚣张大胆。
阿诺德心一惊,急急停住了风刃攻击趋势,不解委屈地望向棠宁。
棠宁见指挥官摄人的眼瞳竟隐隐含着泪,她笑着摇了摇头,上去拍了拍阿诺德肩膀,“你要是把她杀了,一屋子血会吓到父亲,他老人家本来就不禁吓,到时候打扫起来也麻烦,杰西又要抱怨了。”
女人闻言眼睛瞪得差点掉了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声质问棠宁道:“我可是军纪处处长,你们知道杀了我意味着什么吗?”
棠宁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你该不会以为国王为了个小小处长与我们棠家撕破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