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宅,前段时间刚刚死了配偶的棠宁父亲方适己刚刚睡了美容觉,正在家里安心地喝他的下午茶。
虽然棠宁母亲棠月死后,因为棠宁太过废柴,军衔要旁落到棠家旁支,但是没了脾气暴躁又大A子主义的配偶,生活也相对安逸,他的日子是一天又好过一天,反正棠家的钱足够他挥霍的了。
他端起一杯玫瑰养颜汤,欣赏院子里重新翻修过富有情趣的花园,鸢尾花轻轻摇曳,蝴蝶在丽格海棠中蹁跹起舞,喷泉洒起的水雾在阳光折射下形成一道彩虹。
棠月在世时觉得园子里只要弄些整齐的草坪和挺拔的青柏树就好,种那些不实用的花草还要多请一个佣人养护。
方适己为此忍受那个死板无趣的院子二十年,每次他试图在院子里种些花,棠月都会觉得这是自己配偶在冒犯她一家之主的地位,将那些花残忍地拔掉。
方适己望着眼前自己的杰作,不禁心情舒畅,只觉自己如果没有结婚嫁人一定是个不错的园林设计师。
现在他不敢奢求这些,只盼着女儿早点能找个容貌家世不错的Omega,收一收她的性子,他也能安享晚年了。
而这时负责取报纸的仆人杰西神色仓惶地闯了进来,他脸色活像被星兽咬了一口般难看,屁滚尿流地闯进来的模样,一点没有经过礼仪培训的仆人的样子。
“哦,杰西。你身为我们棠家的仆人这么失态是要受惩罚的,除非你的理由是一只巨大的星兽正在这所别墅门口要吃掉你。”
方适己面色不虞,他厌烦那些毛毛躁躁的西方人,虽然如今星际时代东西方大融合已经数百年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女儿将来能娶一位东方家族的淑女公子。
杰西听到说话声刹住脚步,低下头目光闪烁,似是在思考如何将事情委婉地交代清楚。
方适己见他那副表情,只以为杰西又打碎花瓶或者丢了什么东西,很是不耐烦,“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
“不是我,是阿诺德。”杰西惊恐地瞪大眼睛,脸因为跑得太急而涨得通红。
“我们家有叫阿诺德的仆人吗?”方适己只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个名字可不像平时与他打交道的贵妇和贵夫们的名字,一看透露着底层的穷酸气,他在记忆里搜索一圈也想不起家里哪个仆人叫这个名字。
“啊?”杰西大吃一惊,一时咂舌。
这个名字可谓耳熟能详家喻户晓,女主人生前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他一个下人也从女主人那听过不少阿诺德指挥官的事迹。
他叹了一口气,男主人可真是徒长着一副漂亮脸蛋,把他为数不多的智商都用在记住哪个药材能美容养颜上。
“主人,阿诺德他是星际最高指挥官啊!”
方适己闻言莫名其妙,只当这些西方人不仅毛毛躁躁还爱大惊小怪,愈发坚定让女儿不要找西方人的念头。
他拢了拢披肩,撇了撇嘴,“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杰西尽量将事情一点点披露出来,免得一下子透露太多信息量会冲击掉男主人的大脑。
他僵笑着说:“外面都在传国王陛下在皇家宴会上无意发现他实际上是Omega,他是隐瞒性别参军的……”
方适己听了,不等杰西说完,他不屑一笑,“他一个Omega和军队那么多Alpha厮混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将来谁还敢要他?”
杰西正要接着往下说,忽然被方适己打断,他僵硬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
救命啊,接下来的事要他怎么说。
他嘴巴嗫嚅着,话在嘴里来回倒腾也吐不出来。
方适己只当这小子在吊人胃口,呷了一口茶,“所以呢,国王陛下宣布如何惩罚他?把他送去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