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要与棠宁死在这里吗?
景暄心下戚然,愧疚自己连累了棠宁。
这时火势越来越浓烈,直燃到屋顶的横梁上,室内弥漫着滚滚浓烟,呛得人咳嗽不止。
再这样下去还未被火烧死,就会被浓烟呛死。
棠宁当机立断,在景暄身上搜摸出一块丝帕,快步来到佛龛前,拔掉了观音净瓶中的柳枝,将丝帕塞进净瓶里浸湿。
却不想力气太大,竟然直接把净瓶从观音手上硬生生掰了下来,她一时愕然,就见净瓶下面观音手心赫然有一张纸条。
她心一跳,只觉能放在这里的纸条,该不会是什么大秘密吧。
景暄也见了纸条大吃一惊,望了棠宁一眼。
棠宁也来不及多想,将丝帕浸湿后快速捂住景暄口鼻,又从帷幔上撕了一块布下来浸湿捂住自己,这才抽空将观音手心里的纸取了下来塞进袖子里。
刚取下纸条就忽然听哗啦一声,她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景暄就骤然朝她扑了上去。
她抬头就见横梁被火烧得倒了下来,啪地一声横梁打在观音头顶,观音洁白无瑕的面容一寸寸开裂,露出里面空洞幽深的裂口,最后轰然碎成两半倒在地上。
而横梁一倒,大半个屋顶也哗啦一声塌了下来。
“啊!”景暄痛呼了一声,欲要捂住脸又被火燎到手。
棠宁一看,原是横梁的火星震落下来,落到他脸上将他的鬓发与右脸点着。
她想都未想将净瓶一泼,水泼到景暄脸上,这火星子终是灭了,却留下不小的烫痕,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显眼。
景暄向来紧张他的脸紧张得很,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打击。
“景暄你?”棠宁望着他的脸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景暄却浑然不顾自己的脸,松了一口气,欣慰拉起她的手道:“吓死我了,差点砸到你。”
现在还是保命要紧,棠宁望了上面屋顶破开的大洞,火舌在洞口旁狂舞,看似危险却也是能逃出的一线生机。
只是她的轻功带着景暄上上去有点够呛。
火势大得他们已无落脚的地方,不如就此拼一把。
棠宁抱起景暄,脚快步踏着斜着的梁冲刺,又一脚登上放着观音的案桌,最后足弓发力,半蹲着起跳,对着火势略小的洞口外侧跃起。
“砰”地一声,案桌倒地,原本碎成两半的观音像叮当落地,哗啦一声碎成一片片,湮灭在火海之中,滴着泪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屋顶漏出的一方天地。
棠宁眼看到了破口边但力有未逮便将景暄抛了上去,而她眼疾手快地拉住屋顶破洞边缘。
景暄急忙探出头拉住她,一双手攥得发白,头上被火蒸得汗如雨下,终是拼尽全力将她拉了上来。
棠宁还未完全爬上去,屋顶就已支撑不住欲要塌陷。棠宁一急,就扑倒景暄,二人相抱顺着屋顶滚了下去。
她扭身放缓身子平安落地,又一把接住景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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