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军棍不得把他肥油都打出来,朱贵脸色一白,噗通就往地上一跪直呼饶命却被人无情地扣押下去。
棠宁望向他被拖走的地方,人一走不由得眸色一深。
今晚她带景暄出去竟然被人跟踪了,差点就暴露了自己行踪。
可惜他弄错了,她出去压根不是潜逃,而是找大夫给景暄重新治腿,在景暄伤腿彻底好之前,她只能暂时待在这。
为了能住上独立房子,她必须在第一次小试中获得第一成为队正。
棠宁目光灼灼,坚定地想道,慢慢合上眼,为第二天能精力充沛地操练特训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棠宁与其他新兵在长跑操练,汗流浃背之时忽见朱贵一瘸一拐地从角落里走出来,他正撑着腿迈上台阶,一抬头就望见棠宁,眼中恨意浓烈得像是要将她剥皮抽骨一般。
棠宁嘴角抽了抽,扭头继续跑步,她昨晚原想走快点甩掉他的,谁知这小子对于那档子龌龊事这么痴迷,竟然一路尾随他越走越深迷了路,回去时都已经宵禁了他竟然妄想将她拖下水。
她正想着跑到她后面相熟的游民跑了过来,热情地拍了拍她肩膀,好心提醒道:“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记得提防住那人,经过昨晚一事他可记恨死你呢。”
棠宁一笑,也回拍过去,“记得呢,多谢老兄提醒。”
明天将会迎来入伍前第一次小试,从每府中选出二十名队正,每队统府兵五十人。
棠宁环视他们营里五十个人,那个朱贵不足为惧,最难搞的是那个肌肉发达大块头,他原先是个雄霸一方的悍匪,是被少将军亲自招安收编的,据说之前徒手杀过虎擒过狼,队里的人说得有鼻子有脸的,她很难不重视此人。
而朱贵似乎也觉得大块头会是棠宁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最近几日棠宁自由活动时都望见朱贵对人家献殷勤,也不知道他对大块头挑唆了啥,大块头也似乎对她仇视起来,有意无意针对她。
放饭时棠宁凭借灵巧的身形与在军中可以称得上藐视群雄的轻功冲在干饭第一线。
刚打了香喷喷的土豆炖肉与拍黄瓜正准备吃,却被迎面而来的大块头撞翻,木碗啪叽一声落到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大块头却无丝毫道歉的意思,插着手直挺挺地站在那,一副你能奈他何的样子。
棠宁望着地上的饭菜心疼不已,军队不给家属提供饭菜,他们只能自己做饭,景暄腿疾在身,自是无法自给自足。
这饭她原本打算带去与景暄同吃,本来两人饭量就不大,这份饭足够他们饱餐一顿。
棠宁眼中闪过惋惜之色,依旧风轻云淡地拾起饭,淡笑道:“这道路这么宽,兄台为何偏偏撞到我身上?”
大块头轻蔑一笑,居高临下不屑地俯视着她:“这军中真是缺人缺得紧,竟将你这种小白脸也招了进来。”
棠宁也不生气,回了一句:“在下有一心报国的决心,也是正常流程招进来的,你是对招我进来的长官有疑问吗?”
大块头也是个嘴笨的一下就被棠宁抵住,继而开始恼羞成怒开始人身攻击,“鬼知道你花言巧语怎么骗的长官,没准长官见你长得细皮嫩肉而军中又无女人……”
他语虽未尽,其中恶毒下流之意昭然若揭。
“军中怎么会没女人?这次招军可是连军属也安排了住处。兄台该不会不知道吧?”棠宁依旧面色不改,阴阳怪气回讽道。
大块头正得意间听到此言不由得脸色涨红,又由红转绿,登时咬牙切齿起来。
棠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反应,上下打量大块头,故作惊讶道,“该不会仁兄一把年纪了身边还没个可心人吧,可怜别人都成双入对,独留仁兄形单影只。”
大块头眼中闪过凄楚之色,向来用拳头说话的人哪比得过棠宁嘴炮,随即怒火中烧,一拳对着棠宁挥下来,惹得周围人吓得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