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隐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剑抵着他脖子诘问道:“太子在何处?”
老太监吓得连忙举起手,兜里揣着的珠宝噼里啪啦洒了一地,浑身肥肉都在抖着,连忙磕头哭喊道:“老奴也没有见过太子啊,之前端王派人来搜查过,也未查出太子下落,太子许是已经逃走了……”
现在还是找到太子要紧,棠宁也懒得纠结老太监偷东西的事,转身立马回去准备去政和殿寻太子。
就在她转身离开时她耳边隐隐听到压抑的哭泣声,声音小到几乎微不可查,若不是她向来耳聪目明几乎要忽略掉这个声音,她扭身回头望去,只瞧见书房中间的书架书籍俱在,画已经被人拿空了。
她眸光一沉,双掌一推就将书架推开,墙上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暗格。
她拉开暗格的门还未看仔细,眼前银光一闪,一柄匕首刺了过来,棠宁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就见黑漆漆地暗格里一双闪着泪光的眼睛眸光微闪,正是太子与他心爱的画一起蜷缩在这个暗格里。
太子才看清来人是棠宁,一把丢掉手里的匕首,顿时所有的痛苦压抑宣泄而出,他哑着声音哭喊道:“棠宁!娘死了,爹也被景弈杀了。”
不是父皇母后,而是爹与娘,棠宁对景暄一向逢场作戏,觉得他是上位者,是男子为尊的男,皇权至上的皇,根本轮不到她一个无依孤女同情关照。
他一声爹娘喊出来,让她才发觉他此刻也不过是经历亲人相残,父母俱亡的可怜少年罢了。
棠宁心如挂着铅坠一般往下沉,她伸手要将太子从暗格中抱出来,却摸到太子羊脂一般的肌肤,腻滑柔嫩的触感让棠宁手一滞。
她才发现太子身上那件宝贝得不让人碰的湖绫制的檀紫氅衣被撕得破破烂烂,月光石耳坠子也被人硬生生扯掉,血从耳垂上顺着雪白的脖颈滴进锁骨里。
“耳坠子被小宫女扯掉了,老太监觉得我身上氅衣值钱,硬要从我身上扒下来。”
“殿下,抱住我,我带你出宫去。”棠宁见太子迟迟未动,沉着声音说道。
太子却苍白一笑,“没用的,棠宁,我快死了。你带着伏黯鸦隐走吧!”
棠宁只觉太子啰嗦,到时候两个人都逃不了,她强势地将太子从暗格中拉出来,就见太子的腿无力地在暗格拖行,上面全是深可见骨的砍伤,血将暗格里的画纸浸染得鲜红。
“景弈觉得他的腿是父皇所害,当着父皇的面将我的腿连砍数十刀,父皇以命缠住他,又被黑羽卫护送我才能逃过一劫。”景暄哽咽着说道。
“太子想让陛下与黑羽卫白白牺牲吗?现在和我逃出去才有机会为他们复仇。”
太子捂着腿痛哼一声,试图推开棠宁,“你带着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棠宁一时错愕,手臂微颤,还是坚决强势地将景暄从暗格中抱了出来。
“殿下,我棠宁就喜欢做不可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