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也吹太过了,万一她和郁禾打不过大鹏妖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郁禾则臭着脸在后面小声嘀咕说:“刚刚才叫我妖怪,这会我又成钟山之神了。”
棠宁闻言想笑又觉不该笑,捂着嘴强憋住。
妇人对二人招呼道:“仙人们莫急,我去后院做些斋饭来。”又回身嘱咐丈夫,“快拿点点心香茶招待贵客。”说罢,便从后门走进院子去。
后院一阵鸡飞狗跳,妇人就从后院拎了一只扒了毛割了脖子的鸡回来。
完了,这下架太高了,要是打不过大鹏妖岂不是对不起人家的盛情款待。要不还是跑路吧?
棠宁撇了郁禾一眼,等郁禾看她时,她嘴朝门口歪了歪,企图暗示他跑路。
郁禾盯着她的脸,不解地说:“你饿得嘴都歪了?”
棠宁一撇嘴,懒得搭理他。
郁禾这才反应过来棠宁是什么意思,见棠宁难得吃瘪一次,心里得意了起来。
妇人忙活一阵,饭菜端了上来,新鲜的时蔬和鲜美的炖鸡是难得的美味。
饭桌上妇人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我们本地原本以养蚕织丝为生,丰衣足食,三年前一天夜里正在熟睡,忽然听见村头传来尖叫声,我兄长与青壮们抄起农具往村头老李家赶去,只见老李家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窗纸上都染着血,把烛光都染成红色。”
郁禾好奇心被勾起,问道:“后来呢?”
“他们就推开门一看,只见李家夫妇躺在血泊里,而李家阿翁脑袋被啄出大洞倒在窗边,别屋里一个人身鸟嘴浑身长着黑羽的怪物,嘴里正嚼着什么白花花的东西,我兄长定睛一看,这分明是一个婴儿!”
郁禾听言眼睛瞪圆,筷子上的鸡腿都掉了下来,吓得抖了俩下,吃惊地对棠宁说:“妖怪竟然真的吃人!”
妇人顿时面露疑惑,瞟了一眼桌下郁禾蛇尾,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什么没说只是继续讲鸟妖吃人的事,“那妖见人来了,也不慌,声称自己是佛祖座下大鹏鸟,命令我们村子每月进贡一个婴孩给他吃,不然就屠了我们村子,说罢从屋顶大洞里飞身而去。”
“当地官府不管这件事吗?”棠宁问了之后又想起卫宁公子说的说的朝廷腐败,觉得这话算是白问。
没想到妇人竟回到:“管过,我们县令一路上报到建安公主府上,公主派了三千亲兵来守卫我们村子,谁知大鹏妖法力高强神出鬼没又潜入人家里吃了孩子。”
“这公主倒是爱民如子。”
“是呀,公主得知亲兵守卫不利后,亲自上门造访,督造防御箭塔,加固了屋顶,谁家有婴儿便安排亲卫轮岗蹲守屋顶,这大鹏妖便难以得逞。”
“只是现今为何这大鹏妖卷土重来,也不见兵卫守护?”
“一年前国师强迫公主去大宛和亲,夺了公主封地和亲兵,我们村子就再也没人管过,大鹏妖对我们更加肆意报复。”
“又是国师,这国师还真是好事一件不干啊。”郁禾鄙夷地说道。
棠宁心想确实,抬头忽然见到对面窗纸上影影绰绰,分明是一个人脸鸟喙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