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院也忘了去追,直直盯着郁禾染着血的蛇尾。仆妇小厮们吓得将老夫人围得更紧。
郁禾见众人反应不由得心下怆然,往棠宁那边移了几步。
棠宁叹了一口气,脑子里开始打草稿,这次势必要将上次的故事讲得更感人肺腑一些。
谁知公子拉着妹妹跪下,“卫宁携小妹,在这多谢仙师与蛇仙的救命之恩。”
郁禾也没料到这情况,顿时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路同行本是缘分,何必言谢。”棠宁伸出手准备搀扶起兄妹二人,结果本来去扶卫宁公子的手落了空,他已被郁禾扶了起来,棠宁只好搀扶起婉清。
仆妇小厮们还是对郁禾心怀忌惮,只是对方有救命之恩,就算亲近不起也不敢对他怠慢。
小厮去收拾人头、清理血迹和给护卫包扎,马夫去把马牵去草多的地方吃草,几个仆妇拿出准备的大米和路上摘的野菜烹调起来。
老夫人受了惊去马车上休息了,棠宁郁禾与徐家兄妹围着火堆团座闲聊等待开饭。
婉清姑娘好奇地在棠宁和郁禾之间来回看,总是忍不住发问:“仙师是怎么和蛇仙相遇又收他为徒的?”
郁禾心道完了,果不其然棠宁又开始说起了小蛇与渔妇的故事。
到底婉清姑娘官宦世家出身,接触过话本戏曲多,比大字不识的普通人难以打动,说完蛇妖与渔妇错过也只是礼貌地惋惜道:“这样啊,他们错过真是太可惜了。”
郁禾以为终于结束,谁知棠宁又话锋一转,信口拈来,“一天蛇妖在洞府中修炼,听见外面呼喊声和马蹄声,蛇妖出洞一看原是一伙人马在追赶一名身披甲胄浑身是血的女子,原本蛇妖懒得插手,谁知定睛一看……”
婉清姑娘好奇心被她一吊,急切地问:“看到什么了?”
郁禾瞄了棠宁一眼,心想:她怎么又在编故事了,虽然他承认他也很好奇。
“这名女子竟然与渔妇长得一模一样。”
郁禾只感觉一口老血涌了上来,只能眼睁睁棠宁编故事越编越离谱。
再不制止蛇妖与女将军都快有二胎了,他瞟了卫宁公子一眼,企图让他阻止一下。
本来默不作声的卫宁公子好像接收他的意思,对他点了点头,突然插了一句,“天哪,皇帝太昏庸无能了,女将军一死必定国破,蛇妖眼睁睁看见渔妇转世死在自己面前该有多心痛啊?”
郁禾突然好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所幸仆妇终于做好饭菜,这个离谱故事才得以结束。
棠宁郁禾与徐家一行人同行了七八日,蛇妖和渔妇讲到了三生三世,他们才不得不和徐家兄妹分道扬镳。
徐家车队渐行渐远,婉清姑娘在车厢后窗对他们挥了挥手,“若有机会时常探望,莫要像蛇妖与渔妇一样错过今生而苦觅来世。”
“嗯,后会有期!”棠宁也对她招了招手告别。
棠宁郁禾又独自行了十日,干粮吃光了,棠打算找户人家谋点吃的。
来到山脚一个大村落,远远地看到村子中心高高的箭塔。
青堂瓦舍,比屋连甍,却不见屋前屋后有人,桑地万顷,广袤无际,却不见田中有人劳作。
俩人觉得有些古怪,将马车停在村外,走在村里的平阔路上一探究竟,迎面走来一伙白衣持剑少年,俱是高视阔步,目无下尘。与郁禾擦肩而过时不仅没有丝毫惊慌,连眼神都不曾给与毫分。
棠宁回望这群人一眼,不解地挠了挠头,耳边骤然响起一哭喊声。
“求求仙人救救我那刚出生的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