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视线在接触到夜少秋怀里兰雅尸体的那一刻笑容僵硬在脸上,神色即是哀伤也是缅怀,痴痴的看着那副熟悉的面容,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背过身去抬头看向房梁,想要将眼中的泪意憋回去。
久久才敢重新转身,面对夜少秋两人和兰雅的尸体。
“爹,我将娘亲带回来了。”
夜少秋强压下心底的酸楚,努力平复声音中的颤抖缓缓开口。
“嗯。”
夜百铎此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视线就没从兰雅身上离开过。
“她,还是那般模样。”
久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也正是看着这如同活着时的模样,夜百铎心痛如绞,他难以想象兰雅死后又经历了什么。
虽然早在听说了那些事情后,心里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还是那般心痛和懊悔。
如果当年他没有听兰雅的话,不管不顾的违抗圣旨带着兰雅远走高飞,逃离京城那该有多好。
她会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会遭受这本不该她遭受的一切,被世人提起时被冠上一个祸国妖妃的骂称。
回想起圣旨发下来的那一日的夜里,兰雅坐在他的身边所对他说的那些话:
“百铎,如果还有来生我在做你的妻子。
残破身躯的我已然配不上你,你也不要为了我去做傻事,违抗圣旨是要株连九族的,你有爱你重视你的家人,不要让他们失望,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错误决定。
头脑一热并不能解决问题,即便我们逃离了京城,可天下莫非王土,被抓到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若是离开了,你的家人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是无辜的,不该为了我们的爱情牺牲掉自己,你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同样是命,一样的重要,一样的可贵。
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场折磨,只要你好好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和夭夭的身世,若有不测我还能回家,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要心怀愧疚,觉得辜负了我,你想想如果我回家了,那这一切都只会是黄粱一梦大梦一场罢了。
好好的活着,忘了我吧!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能因为我而毁了。”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浸湿了苍老不再年轻的面容。
“忘记,如何能忘记,若忘记是那般容易的事情这世间又哪来的那般多的痴男怨女,那般多的悲美爱情故事。”
将兰雅交给夜百铎,夜少秋握住江宇泽的手静悄悄的离开书房,将书房留给那爱而不得阴阳两隔的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