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出身小门小户,平时跟父亲采药也是常见的药草,这次的铁齿鳄,离得如此之近,确实吓破了他的胆子。
一行几人,再不敢在这小个峡谷停留,百里闻香背着浑身恶臭泥巴的卞雨,一行人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峡谷。
一路上默默跟在洛甘棠身后的广泽先生,洛甘棠总是回头不停的打量,人的外貌可以伪装,可是一个人的习惯,和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掩饰的。
一路上没人说话,卞雨昏迷着,百里闻香背着他一路,江滨白也吓得一脸苍白。
墨玉烟和慕容枫羞着脸赶过来时,就跟着一起出谷了,看到卞雨才发现出事了。
于立平背着一直睡觉的敏敏,也不说话,阿香沉默的背着一背篓卞雨到昏迷还死死拽着的白蕉,不一会就回头看看,气氛诡异的广泽先生和洛甘棠二人。
她摇摇头,拖了拖背篓,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赶到暂住的山洞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其他人都匆匆去休息了。
洛甘棠:“广泽先生,有事请教下。”
看着径直往山洞口走去的洛甘棠,阿香耸耸肩:“去吧,早晚的事情。”
一身紫袍的广泽,淡淡的望了一眼靠在树边的阿香,还有停在树上的假寐的黄鸟,施施然进了山洞,随手布了一个结界。
黄鸟出口就是一口少女声,“这家伙一如既往的阴沉,亏的老娘帮他这么多,连句悄悄话都不让听。”
阿香闭着眼睛,点点头,表示赞同。
广泽走进山洞,就见 洛甘棠坐在石桌旁,抿着嘴,“广泽先生藏的这般深,可是看够了笑话。”
说着两行泪就滚落了下来。
广泽暗叹了一声,“洛姑娘。”
“怎么?广泽先生,陆离,陆泽光,难道我认错了人?”泽光是陆离的字,他的母亲唯一留给他的。
洛甘棠本想大发脾气的,可是看着他戴着面具,头发花白,还微微佝偻着身子,就控制不住的觉得又难过又委屈,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广泽先生走至洛甘棠身前,蹲下来,拿着帕子给她擦泪,道:“别哭了,棠棠。”
洛甘棠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撞的他一个趔趄,广泽先生,哭笑不得,还是紧紧的护住了她。
洛甘棠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又噗嗤绽开一个笑:“你怎么成这样了?”
“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的人被压在地上,洛甘棠轻轻的摘掉他的面具,一张布满血管凹凸不平的脸映入眼帘,除了一双眼睛,陆离再也没有和以往相似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洛甘棠抚着他的脸,泪水又控制不住了。
“吓到你了吗?”见面具被摘掉,陆离苦笑着,脸看起来更狰狞了。